第3章 3
  得到这本书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身处末世，它给了她自保的机会，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能量消耗，从用上它那一刻开始，饥饿便如影随行。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朱素就在刻意的让自己忘记过往，可惜有些东西就像是烙印，已深入骨髓，比如身体对于气息流动的熟悉。
  流动的脉络一旦打通，这东西就停不下来了，朱素只能让自己由一日三餐改为一日四餐、五餐，吓呆了两个同住的小姑娘。
  三天后，傍晚六点后，朱素跟着姚梦霜的步伐走进一个名叫尔雅会馆的地方，匆匆绕过大门，两人从不起眼的后门走进。
  正是换班的时间，见是两人过来，妖艳如王果的一个小丫头就抱怨开来：“朱素，你可算来了，你不在的这些天可累惨我了，不管了，这些你都得补上。”
  小丫头一边说话一边解开围裙，擦干手就要离开。“交给你了。”
  朱素以为姚梦霜口中的好工作是什么，原来是洗碗工。
  念头一转，明白了，看看那大门就知道是怎样奢华的地方，即便是洗碗工，待遇也是超出外面许多的。
  加上两人没有学历，和平年代，能找到这工作，该谢天谢地了。
  “走了，去换衣服。”姚梦霜拉着发愣的朱素往一边走，这丫头虽然病好了，脑子却像少根筋似的，时常走神。
  这可冤枉朱素了，她没有继承任何这具身体的记忆，能保证不被人发现异常就算尽力而为了。
  再说了，那不叫发愣，请称之为懵逼。
  换过制服，朱素这才发现姚梦霜这丫头长得挺漂亮，再看看镜中的自己，恩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人靠衣装，这制服绝对有提升颜值的功效。
  虽没有这具身体过往的记忆，本能还是有的，当摸到碗碟，抹布打起一个水花，手腕绕一圈，碟子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放入另一个池子里清洗，结束。
  以前的朱素必然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好姑娘。
  “让让，让让。”一个年轻的小伙儿抱着高高的碗碟走过来，脚下一滑，眼看碗碟就要摔在地上，朱素脚下一点，一手包揽接住所有，同时各式的汤油也落在了前襟上。
  小伙子这才从惊愕、沮丧中缓过来。
  “行啊，朱素，许久不见，手脚利落了。”说着就要上前拍朱素的肩膀，可惜被对方轻松的躲开，只得尴尬的摆摆手。
  好在朱素转身将碗碟放入槽中，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一个在末世生存许久的人，与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求生的根本，朱素还没有适应正常人的生活。
  “没事了，你去忙吧，这些东西都交给我。”低眉做活，没搭理对面帅气的小伙儿打算攀谈的动作，朱素说道。
  既然是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就应该认真对待，把时间花在和陌生人闲聊上，不如多早些洗完，早些回去休息，肚子咕咕噜噜的响起。
  哎，她又饿了。
  手臂被人轻轻一碰，是一旁的姚梦霜。
  朱素手里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看过去。
  “你不是挺喜欢钱涛，之前对他态度很友好啊！今天怎么了？”
  喜欢，友好，呵，那只是以前那个姑娘的感情，少女怀春而已。
  对现在的她而言，这些是什么，能吃么？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快些洗吧，咱们今天要洗到什么时候？”三两下之后，手下的水槽中碗碟所剩无几，从姚梦霜那边搬过来一摞，朱素继续重复着这些无意义的操作。
  “到凌晨两点打烊，不过哪次不是到忙到天亮，今天也别想早走了，累是累了些，但加班费丰厚。”
  说到钱，姚梦霜的眼睛发着光。
  朱素手下一顿，忙到天明？她能不能吃点东西贴补贴补。
  远远走过来一个妆容刻板的女人，见着朱素，便走过来看了看她手边的碗碟，见很干净，这才说道：“回来了，请假半个月，希望不会有下次。”
  “能得到这份工作，你得庆幸自己拥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只是，你要知道，世上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很多。”
  不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
  一句话说的朱素摸不着头脑，许久不动脑子，难道她的理解力退化了，她得罪过这女人！
  “？”询问的看着姚梦霜，看着这丫头低埋着的头，想来也很怕她。
  “没事，她说话，你听着就好，她管着我们的工资呢！别惹她。”
  “她针对我！”如果可以，待会可以蒙着袋子揍她一顿。
  “不是只针对你，咱们谁没受过她的冷言冷语，都是年纪闹的。”
  “她也是借着脸蛋好看进了这里，但美貌能持续多久，听说经理已经在想着换掉她了。”所以这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朱素叹息的摇摇头，从小长得普通的她，谁能想到还有靠着脸吃饭的一天。
  帮着把姚梦霜手底下的活儿干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依靠这墙休息休息，朱素从衣服袋子里摸出一个馒头开始啃，杯水车薪说的就是这了。
  掰下来一半递给孟霜小姑娘，她也是感恩的人。
  可惜对方不要，朱素一把塞进自己嘴里，肚子总算暂时熄火了。
  “你、你，跟我过来帮忙。”不知姓名的大叔指着朱素和姚梦霜命令到。
  厨房其他人都忙着，就她两看着清闲，不找他们找谁。
  朱素一脸蒙蔽的看向孟霜姑娘，结果在对方眼中也看到了一脸莫名，很明显，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但能这么指着她们发号施令的人，估计得罪不起，跟着便是。
  跟着人七拐八绕的往前走，朱素拉着糯糯的孟霜妹子，看着四周的装扮，忆起之前看到的“尔雅会所”的名字，明白这地儿就是一个销金窟。
  人模狗样的上层人群来的地方，难怪一个洗碗工颜值都有要求。
  路过典雅又带着些奢靡的大堂，朱素这才发现这里的设计很有意思，若隐若现的帘子将一个个空间隔开，帘子后面，有男人女人的低语声，偶尔一声低笑，却显得矜持。
  不过是借着正经的名头做些不正经的事儿罢了。
  三人继续向楼上的包间走去。
  兴许是快到地方了，前头的人这才回过头来嘱咐到：“待会看到什么都别问，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朱素点头。
  姚梦霜跟着呆愣的点下头。这地方来了一年，她却从未踏足过前厅，如此奢华的地方第一次见，姚梦霜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怯懦。
  望了望朱素挺直的背影，她加快步伐跟上，只要跟着朱素，记着“只听、不说、不看”就是了。
  大叔敲了敲门，耳朵贴着门，等到里面应了这才开门进去，将两人晾在门外。
  等了许久这才开门对着两人招招手，“把地上收拾收拾。”
  朱素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在末世，这味道够一群丧尸围在下面饿得嗷嗷直叫唤了。
  房间的光线有些暗，里面四个男人、四个女人，六个或坐或卧倒，两个躺在地上，额头直冒血，这便是血腥味的源头了。
  有两个男人正和身边的女人嬉笑，另外一个男子笑着自顾自的摇摆着酒杯，还有一人冷冷的抱着兄释放冷气。
  再看看地上碎掉的酒瓶，朱素拉着姚梦霜低头将渣滓送进垃圾桶中，拿出手中的抹布擦拭地板，既然没叫她们管一旁的女人，她乐得不搭理。
  满意的看看重新恢复光亮的木质地板，一旁关注的老大叔点点头。
  “把她们扶出去。”老大叔走过来扶着一个，指着另一个对两人说道。
  没办法，如果不是楼上大老板正招待客人，将能用的人手都调走了，他也不至于没人手调用，无奈之下，只能从厨房找人。
  姚梦霜惊愕的看过去，这人都没意识了，就是一滩肉泥，她们两个女人如何扶得出去。
  她还没有震惊完，一旁的朱素走上前，一个公主抱将女人抱走，轻松无压力。
  “放着吧，待会儿我来。”回头，朱素对着老大叔说道。
  这人看着都快五十了，许久没有和这样年龄的老人接触，就让她发挥发挥准老爱幼的余热。
  “不错么？萧鼎这小子看美女越来越有品位了。”朱素刚出门，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人送哪儿去，也没人告诉，回头找老大叔，便听见那一脸阴沉的男子冷冷的说着话。
  人啊，与自己无关的话还是别接嘴得好，她闭嘴就好。
  “大叔，人送到哪儿。”老大叔这才反应过来，带着朱素往外走，姚梦霜自然紧跟着两人的步伐，她早已被那地上的血吓懵了。
  让姚梦霜在外等着，朱素一人一个公主抱，两趟将人送上车，都伤在头部，不算轻，却也不致命，也不知两个女人怎么招惹了那群公子哥。
  “大叔，没事我们回去洗碗了。”说着，拉着姚梦霜就要照原路返回。
  老女人本就不喜欢他们，若是再让那领班抓到把柄，两人的工资不知道会不会被扣，这直接关系到吃饭问题，值得重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老大叔萧既在见过朱素大力水手的样子后，显得亲切许多，终于知道要问人名字了。
  “朱素，她要姚梦霜，我们在后厨做洗完工。”这大叔的等级很明显比之前见过的女人高啊！
  从头看看对面的女孩儿，长得水灵，重要的是有一把子力气，随时可用。
  再看看另一个，嗯，也不错，楚楚可怜，容貌更甚一些，萧既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两有没有兴趣到前面来做服务员？”
  “有，待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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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4
  朱素开心了，到前厅工作，累不累无所谓，重点在于待遇上涨了，有了更多的钱，她才能养活自己，满足这无底洞般的胃。
  灵魂已经融合完毕，现如今消耗能量的是体内不断运行的气息，一旦打开脉络，就没有办法关闭了吗，苦恼啊。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美大叔提的待遇将将能喂饱她。
  当晚两人做完洗碗工的工作，便到老女人面前将新的任命告知，老女人虽然不满，却不敢违背，毕竟她也是在美大叔手下混饭吃。
  “看着吧！你们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前厅的服务生换人如流水，能做长久的不过少数几个，她等着两个小丫头哭着来求她。
  长的好看又何如，这会馆里长的标致的小姑娘多如牛毛，比的就是谁聪明，她不信两个没见识的小丫头能呆的长久。
  长长久久，朱素不期待，能解决温饱问题才是她当前的燃眉之急，姚梦霜丫头再有钱也不够她吃的，何况人家也是一个穷鬼。
  朱素有一个愿望，她做梦都希望自己有许多许多的存粮，恨不能吃到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当然愿望目前也只能是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