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记下了满叔说的事情，道：“好。”
  满叔走了后，苏雯就近敲了下一间练习室的门。
  “谁啊？”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男生打开了练习室的门，他打量了眼苏雯，道：“你谁啊？”
  苏雯道：“苏昊。请问编舞老师在吗？”
  男生没有回答苏雯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一遍苏雯的名字，“苏昊？”
  苏雯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她困惑地看眼男生的面容，是陌生面孔。
  男生眼里有深意，上下打量苏雯，问：“天朗组合空降的第五位成员，苏昊？”
  话语里明摆着是对苏雯的敌意。
  苏雯神情镇定，道：“是我。”
  男生冷笑一声，回头冲里面道：“罗哥！那个抢走你出道位置的苏昊来了。要不要弟兄们替你教训一顿？”
  男生的话音一落，苏雯能听到练习室里面一阵躁动。
  她透过打开的门缝，看向男生身后，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甩掉上衣，杀气腾腾朝她走来。
  这是耍流氓啊！
  第17章
  苏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
  经历过被泼硫酸的事件之后，苏雯觉得现在十几个男生都过来想打她的大场面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他们还没有打人呢。怕什么怕？
  但是苏雯还是移开了视线，把目光锁住眼前的男生。
  因为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他们都是光着上半身的啊。
  她不怕被打，就怕有人耍流氓！
  打架就打架，脱什么衣服啊！
  苏雯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误会。”男生不屑地道：“罗哥的出道机会就这么被你小子抢走了。不教训你一顿，我们心里不舒服。”
  “阿奇。”
  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从男生背后走出来，他的风格与众不同，是十几个白花花的背景里，唯二衣服整整齐齐的。
  少年喊了男生的名字，并道：“你想进警局吗？还不快向苏昊道歉？你真打人了，公司马上就会把我们踢走。”
  男生满不在乎道：“罗哥，公司推出男团后，这两年是肯定不会推出新组合了。反正我们出不了道，管他那么多，先打一顿出口恶气再说。”
  男生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苏雯。
  苏雯浑然不惧，她神色从容站在那里，气定神闲。
  苏雯不知道她平静的样子，拉足了旁人的仇恨，比如对面的十几个男生，一个个气得牙痒痒。
  少年叹口气，对苏雯笑了一下，道：“你好，我叫罗元青，是恒运娱乐的练习生。他们没有恶意……”
  罗元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睁眼说瞎话，他转换说法道：“他们其实是因为没有能出道，所以人暴躁了一点，不是特意针对你的。国内出道不容易，错过这次，也不知道要等几年了。”
  苏雯听得出罗元青话里的真诚。
  她也不是上门找茬的人，顺着罗元青给的台阶就下去了。
  苏雯道：“国内出道是不容易。我是走了好运气。满叔看到了我这张脸，觉得我能为组合拉点路人粉。不然，我恐怕想找关系也进不来。”
  苏雯的话说得很直白，她靠的是自己这张脸，仅此而已。
  苏雯对罗元青是有印象的。
  昨天，女化妆师吴月替她化妆时，透露了不少公司内部的消息。
  最强练习生罗元青就是其中之一。
  据说罗元青是从高丽国回来的练习生，加入恒运已有了三年。他作为练习生的经历，应该有十年之久。
  恒运公司提出组建男团的时候，罗元青便是预备成员之一。
  最后不知怎么的，敲定最终成员的时候，又把他给踢出去了。
  女化妆师吴月个人猜测是这样的，罗元青人品不好，队长谢义泽把他否决了。
  这只是吴月的猜测，真实情况仍然未知。
  但是有个情况是肯定的，天朗组合成员和没有出道的练习生们关系很糟糕。
  一个就快混出头，一个还在希望渺茫未来的道路上苦苦坚持，两者对比太强烈了。
  罗元青笑了笑，没有再说起出道的事情，而是问：“你是过来练习舞蹈的？”
  苏雯道：“我来找编舞老师。”
  罗元青惊异道：“几个舞蹈老师早就被你们组合喊过去了，你不知道？”
  这次是苏雯笑了，她道：“姜经纪人叫我来的。我和他们没有联系，也就不知道了。”
  罗元青话里的小心机，苏雯看得很明白。
  罗元青在挑拨她和另外几个成员的关系，暗示她，其他成员没有把她当成是组合的一份子，才会叫走编舞老师却没有通知她。
  苏雯才不会中计。
  以她被女生排挤十八年的经历来看，这个路数太老套了，也太明显了。
  苏雯道：“编舞老师不在这里，是我打扰你们了。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苏雯提出了告辞。
  罗元青道：“为什么要走？恒运的练习室只有这几个。他们商量完，也要过来这边排舞，你进来等他们吧。一来一回也挺麻烦的不是吗？”
  罗元青的挽留出乎苏雯的预料。
  苏雯看了看罗元青微笑的脸，摸不准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索性道：“好啊。那还是打扰你们了。”
  苏雯答应得爽快，反倒是令罗元青他们错愕了。
  罗元青很快掩饰住自己的表情，让出空间让苏雯进练习室。
  那十几个打算干架的男生看着这事态发展感到一头雾水。
  他们见是罗元青主动放进来的人，只好也主动分出一条道路，让苏雯过去。他们气势上也就弱了苏雯一筹。
  经过他们身边时，苏雯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声。
  “等会那几个过来，我们一块揍？”
  “对，罗哥肯定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们留在这里又出不了道，一起揍他们一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我们上次输了，这次能成功吗？”
  居然还有前科。
  苏雯权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练习室内部比苏雯想象的空间更大，应该有上百平方米，一面墙面都是镜子，灯光恰到好处，苏雯能清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练习室里面只有一两把椅子放在角落里。
  罗元青没有去拿椅子，他直接席地而坐，道：“我们一般坐地上。木地板，也不是很凉。”
  他身后，一群男生呼啦啦跟着盘腿坐下。
  苏雯没有说什么，也坐在了地上。
  她的坐姿很秀气，双腿并拢坐着。
  苏雯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罗元青看了两眼。
  苏雯微笑了一下，感受到了罗元青视线的落点，她默默地放开了自己的双手。
  罗元青道：“我记得天朗组合原定是四个人，后面上面想加人，谢义泽都没有同意。”
  苏雯想了一下，道：“是吗？我才加入，都不知道这些事。”
  无论罗元青怎么挖坑，苏雯都轻轻松松挡了过去。
  看起来两人聊天气氛和谐无比。
  罗元青身后的十几个少年蒙了。
  他们不明白怎么一转眼的时间，罗哥就和叫苏昊的小白脸打成一片了。
  他们看苏雯的眼神登时就不对了。
  这个小白脸，有点手段啊。
  “你给谁发信息？”如同响雷的质问声在罗元青身后响起。
  苏雯的目光转了过去。
  发出质问的人，是给苏雯开门的那个男生阿奇，而被质问的对象，是一个拿着手机，神情有些慌张的少年。
  拿着手机的少年慌忙解释道：“我是给我女朋友发信息。”
  “女朋友？我看你是给他们几个通风报信吧？”
  少年苦着脸道：“真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把你手机给我看看。”男生逼迫道。
  少年握紧手机，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十几个男生怀疑的神情，咬牙道：“不行。”
  一个要手机，一个不给，双方就此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