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作者:
冷冰寒 更新:2021-05-21 16:16 字数:8471
姜云辉点了点头,“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了,万一有什么问題,及时转院!”
“是。”陆明强大声应道,随即又欲言又止道:“姜书记,那魏大勇该如何处理。”虽然这些事情都是魏大勇惹出來的,但平心而论,他对这么一个有血性的男子倒是蛮同情和佩服的。
姜云辉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其情虽可悯,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至于最终会如何判决,那是法院考虑的事!”
陆明强干笑两声,将姜云辉送走之后,他脸色一沉,又转过头來看了一眼曹辉斌,曹辉斌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來,就像只哈巴狗一般,原本他是用不着如此谄媚卖乖的,可谁叫自己出事了,底气不足呢。
“刚才姜书记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陆明强连眼都沒有看满脸谄笑的曹辉斌,冷冷道。
曹辉斌鼻子差点气歪,能坐上现在这个位子,他上头也不是沒有人,因此平日里他虽然对局长尊敬有加,但也并不是就多么把局长放在眼里,原本以为自己的身段已经放得很低了,可看样子陆明强却是颐指气使的,似乎压根儿就沒把他当回事儿。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说道:“听到了!”
“那你知道自己接下來该做些什么吧!”
“知道。”曹辉斌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我下來之后,立马就会作出深刻的检讨,并严厉处分当时值班的干警,同时,对全所的干警进行安全教育和培训,对在押人员进行心理辅导……”
话还沒说完,陆明强就不耐烦的摆手道:“错,这些都用不着你來做了,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什么事。”曹辉斌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引咎辞职!”
“什么,引咎辞职。”曹辉斌就犹如被雷击了一般,浑身一颤,脸色也煞白,沒有半点血色,他嘴角抽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來,仿佛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
“当然,你要不想引咎辞职也可以……”
曹辉斌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又是一喜,就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捞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黯然无神的眼睛里顿时就泛起了光彩,他抬起头來看着陆明强,准备说几句感谢的话,可陆明强接下來一句:“我会将你革职查办,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顿时又将他重新推下了无底深渊,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却说不出话來。
过了也就一两分钟,他突然又一跳八丈高,歇斯底里的嚎叫着道:“陆明强,你凭什么革我的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包藏什么祸心,你就是想借机拔掉我们这些老人,好提拔你的亲信,我告诉你,我曹辉斌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在这里手舞足蹈的,陆明强却是冷冷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蹩脚表演一般,那眼神里的不屑,深深刺痛了曹辉斌的心,他脸色铁青,四周指指点点的人好像都在取笑他是多么的狂妄无知,那嗡嗡的声音就好像无数只苍蝇在他的脑袋里乱钻,声音越來越响,他的头也越來越痛,心却是越來越凉。
他很清楚,自己的反应即便再激烈也于事无补,姜云辉和陆明强铁了心要扒掉他身上这层皮,即便他上头的人都很难替他说话,说好听点,政法委系统内部的事情,别人不好贸然插手;说不好听,就是鞭长莫及,再说了,就为了区区一个交通肇事案,有多少令人讳莫如深的大领导打招呼,可姜云辉却依然我行我素,他又岂会为了自己上头人的一个电话,就对自己大发慈悲。
也或许是嚎累了,曹辉斌终于不在继续大吵大闹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神情极为沮丧,认命似的有气无力道:“行,我引咎辞职,待会儿辞职报告就会交到你办公室。”说话的时候,心里满是苦涩。
陆明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就冷笑道:“算你识相,要不然,不把你掀个底儿朝天,老子就不姓陆,麻痹的,一个好好的看守所,让你们这些人搞得乌七八糟,你也好意思穿这身警服!”
曹辉斌此时满心的苦涩,哪里还听得进陆明强的冷嘲热讽,回首看了一眼警官医院大门上硕大的警徽,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第八十九章调人
洁白的病房里,李勋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如同死了一般,任凭病床前的母亲涕泪横流、百般呼唤,也沒有半点反应。
经过警官医院医生的全力抢救,他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这辈子都和英俊帅气彻底无缘了:一只眼珠完全坏死,已经摘除,只能佩戴假眼珠,脸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伤疤,许多伤疤肉往上面翻起,看得人毛骨悚然,而因为伤到了声带,他说话很吃力,声音晦涩难听,就像是破了音的手风琴一般,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吓人。
当他苏醒过來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咆哮、吼闹,砸烂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直到精疲力尽了,这才万念俱灰的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來,仿佛所有的意识魂魄全都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臭皮囊。
母亲的哀声哭泣他不是不知道,却不愿意搭理,甚至觉得很是烦躁,他痛恨父母,恨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非要将他滞留在此,否则也不至于会遭此横祸了,对他來说,所有的一切痛苦都是父母造成的,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们,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张丽蓉在扑在病床边哭得是伤心欲绝,李维刚却站在窗前,恍如行尸走肉般抽着烟,嘴角不时还微微有些扯动,整个人显得阴沉不已。
虽然对李勋这个被惯得不成样子的儿子是诸多不满,更是恨铁不成钢,每次碰到儿子不好好训斥他一顿似乎就觉得不舒服,可他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睁睁看着儿子变成如今这模样,要说不心疼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同时,他又敏锐的觉得儿子受伤这件事似乎沒那么简单,他原本就是政法委书记出身,对于看守所里面的道道最清楚不过,明明知道魏大勇和李勋有仇,还要将他们安排在同一个食堂吃饭,并且沒有丝毫的防范措施,这原本就说不通,因此,这看起來像是一次意外事故,但保不准就是有人精心策划的结果,魏大勇只不过是被人所利用罢了。
而如果背后真有人策划,那毋庸置疑,这个人一定就是姜云辉。
可姜云辉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
这也是李维刚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要知道自己和姜云辉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以前甚至就连照面都沒有打过,姜云辉一直揪着李勋的事不放,执意要以“危害公众安全”來对李勋提起公诉,还能说是为了搏出位,可将李勋害成现在这样子,那就百分之百是泄私恨了,倘若不是苦大仇深,他又有什么理由会这样去做。
“维刚啊,小勋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想通过这件事就将姜云辉赶走,却并不是容易的事,湖岭方面第一时间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这次事件进行的通报,而且他们的处理也很及时,姜云辉记过一次、陆明强警告处分、曹辉斌引咎辞职、当班的干警全都被开除,这样的处理结果,就连最喜欢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新闻媒体都挑不出什么问題來,我们也不能揪住不放是不是,要以大局为重,尤其是这个维稳时候,咱们就别给白书记添麻烦了!”
“再说了,小勋虽然受了伤,可出了这么一件事之后,他姜云辉总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了吧,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一想到电话里蒋副省长那颇有些无奈而又语重心长的话语,李维刚就只觉得整个心都沉入了深渊,更是觉得憋闷,一肚子的火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记过,一个记过就能抵得过我儿子的残废吗。”李维刚在心头恨恨的想到,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就连指甲将手掌给戳破了都浑然不觉。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儿子都快被人给弄死了你也不管,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亏你还那么大一个官,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窝囊废……”一直在低声抽泣的张丽蓉抬头看了一眼李维刚,突然就像满心的悲愤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发疯似的披头散发冲了上來,拉扯着李维刚的衣服大声哭骂道。
张丽蓉一直就溺爱儿子得不行,李勋之所以有今天,和她平日里的娇惯纵容是分不开的,儿子变成这样,她伤心难过之余,也将所有的愤怒和恨意全都归结在了李维刚身上,在她看來,李维刚哪怕是离开了湖岭,可真要舍掉一切去保儿子,李勋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怪李维刚太在意他的官帽子了,瞻前顾后的,才会出事。
听着张丽蓉的哭诉责骂,李维刚痛苦地闭着眼睛,费力的摇摇头,又猛地一阵怒吼:“你还想我怎么样,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拉下老脸去四处求人,老脸都都丢光了,儿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被你给惯出來的!”
咆哮怒吼着,似乎要将内心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发泄出來,可说着话,也是老泪纵横,既感到委屈,又觉得痛心,说來说去,还是怪自己无能,否则早就将儿子捞出去,平复这件风波了,又何至出现这种状况。
张丽蓉也是滔滔大哭,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她也知道,李维刚这次被儿子牵连了不少麻烦,以至于不得不黯然离开湖岭,倘若李维刚还在湖岭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什么姜云辉來指手划脚。
发泄了一番,李维刚觉得心情舒坦了不少,他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很快恢复了常色,然后又拍了拍张丽蓉的后背,安慰着道:“好了好了,儿子这不是沒事了吗,我已经托人在首都联系大医院了,到时候让儿子去大医院接受治疗,相信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张丽蓉哭了一阵之后,也止住了泪水,抬起头來看着李维刚,哽咽着道:“那我们就这么算啦,儿子这亏可不能白吃了!”
“那是当然。”李维刚冷冷一笑,面目不由就有些狰狞起來,阴恻恻的说道:“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哪怕不干这个厅长了,我也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
听到他这席话,病房门外值守的一名警察不由就打了个寒颤。
……
看守所整顿作风大会上,姜云辉语重心长的对参会的四十多名干警说道:“我们是执法人员,头上戴着威震宵小的警徽,就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敬岗爱业不只是一句空话,而应该实实在在落到实处,体现在各种细节上,就那上次的事件來说,如果我们的工作做得更细一些,调查清楚魏大勇和李勋有怨,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悲剧很可能就不会发生……”
台下的所有民警全都坐得笔直,双手放在双膝,两眼平视,认真细致的聆听姜云辉的讲话,曹辉斌辞职,五名警察被开除,十多名警察被处以记过等处分,陆明强又借机在看守所内掀起了一场整顿风暴,现在在坐的干警是人人自危,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哪还敢出什么篓子。
再说了,就连姜书记都亲自來这里视察并讲话,也足以说明了他对于看守所工作的重视,谁都不敢掉链子,哪怕姜云辉所说的这些对他们來说或许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但姿态也要摆不是。
总之,看守所这段时间整个风气是焕然一新,就连打骂犯人的情况都沒有了,反倒是搞得在押人员颇有些不适应。
开完会之后,姜云辉又在陆明强的陪同下來到了所长办公室。
办公室以前是曹辉斌在用,不算太大,也不算很豪华,可出乎姜云辉意外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套间,床上用品、卫生间是一应具备,曹辉斌当初声称是为了值班用,但事实上,就在这个套间里,他却逼迫不少在押女犯发生关系,可谓是他的淫窝。
“这个曹辉斌,只是让他辞职还真是便宜他了。”刚坐下,陆明强就骂骂咧咧道,这几天他亲自抓看守所的整顿工作,自然也了解了不少以前的情况,对这个曹辉斌就更是深恶痛绝,如果事先知道的话,铁定不会这么轻饶了他。
姜云辉就摆摆手,说道:“算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当务之急是要快刀斩乱麻,尽快拿出处理意见和方案來,要不然任由新闻媒体去挖掘报道,大肆渲染,那就更麻烦了,人在做、天在看,即便他逃过了这关,相信迟早都会有报应的!”
“只是连累姜书记背了个记过处分……”
“呵呵,记过就记过吧,谁让我们的确忽略了看守所这里的管理呢,也理应受到处分。”姜云辉似乎并沒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话題一转,又问道:“我看了,整顿还是卓有成效的,但千万别搞成一阵风了式的,过了这一阵又故态重萌,对了,看守所所长的人选,你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陆明强说道:“不过我打算从武溪调人过來,这就要麻烦姜书记了!”
“从武溪调人。”姜云辉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行,回头你把名单给我,我來安排,用自己人是放心,不过也别让别人觉得你是在大肆安插亲信了,市局里面的其他人,还是要适当的照顾和考虑到!”
陆明强就挠头笑着道:“姜书记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这次也就打算调两个人过來,至于治安科那里,我准备交给郭成军,让他去安排!”
姜云辉就笑了,陆明强原本就是从草根爬起來的,说起勾心斗角、拉拢分化,他不见得就比自己差,否则即便有自己的帮衬也坐不上如今的位子了。
第九十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刚从看守所回到办公室,连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打來的。
作为福兴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姜云辉刚到福兴的时候,**对姜云辉还是比较关照的,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侄子塞给姜云辉当秘书,还让自己的车子送姜云辉來湖岭上任,这种近乎**裸的态度,当初令许多人都大感生疑,纷纷揣测起姜云辉的來头,对姜云辉能够很快在湖岭展位脚跟,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事实上,**却几乎沒有给姜云辉打过电话,就算有什么需要说的,大多也都是通过郑国旭來传话,因此,当姜云辉接到**的电话时,颇为感到惊疑,不过还是很快接了起來,笑着给**问好。
电话那头的**也显得很热情,丝毫沒有在姜云辉面前摆省委领导的架子,寒暄几句之后,**这才进入了題,笑着说道:“云辉啊,是这样的,听说你们湖岭的兰华集团出事后,就成了一个烂摊子,我有一个老领导的儿子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对此很感兴趣,想要到你们湖岭去看看,我想这也是好事啊,如果能谈妥,盘活这个烂摊子,不也能给你们湖岭解决个大麻烦吗,所以就把你的电话给他了,他到时候可能会给你打电话,不论行不行,你帮着接待一下,就当给我个面子!”
姜云辉眉头微微一皱,脸上却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多谢郑部长关心惦记着我们湖岭的事,我替上万名兰华集团的员工感谢你了!”
“哈哈,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只要能帮上忙就行。”**笑着说道,又像是不经意的问了问郑国旭的情况,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沒多久,一个陌生电话就打到了姜云辉的手机上,看号码是明珠那边的电话,接起來一听,是一个柔美的女声,不过话语间却透着一种距离和生疏感:“是湖岭的姜书记吗!”
“我是。”姜云辉淡淡的答道,又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心里就猜想,可能就是**电话里提到的那个老领导的子女,不过**说的是男的,怎么却是女的声音。
就听对方说道:“我是何总的秘书,你等一下,我们何总要亲自和你说话。”话语间似乎少了几分礼貌和尊重,就仿佛一个市委副书记根本就沒让别人放在眼里似的。
姜云辉微微错愕,还沒來得及说什么,就听手机里又传來了一个男子大大咧咧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闽粤口音,可偏偏还要大舌头的说着普通话,让人感觉实在有些别扭:“是姜书记吧,呵呵,我是何秋洋啊,刚才你们郑部长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姜云辉将“何秋洋”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寻了几圈,也沒有任何发现,不过却也知道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女秘书说话的口气那么大,原來根子在这个地方。
“何总你好,郑部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感谢何总你对我们湖岭的首肯和信任,不知道何总你打算什么时候來湖岭,我也好提前做好各种准备工作!”
“你知道就行了。”何秋洋大大咧咧道:“说实话,要不是郑部长极力推荐,我也懒得去你们湖岭,希望到时候的湖岭之行,不会让我失望,至于行程,我比较忙,估计最快也要下个星期才有空档,到时候确定下來,我会让我的秘书和你联系的!”
姜云辉不由就哑然失笑,再忙还能有陈总理忙,谱也太大了点,即便姜云辉认识的那些红色子弟们,譬如卫彤、路翔宇之类的,似乎都沒有摆过这么大的谱,就好像离了他地球都不能转动似的。
不过别人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介意,说道:“那好的,我们湖岭随时都欢迎何总來考察,等确定了行程,请你的秘书给我打电话就是了!”
放下电话后,姜云辉不由就蹙眉沉思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其他人看到了兰华集团本身的价值和潜力,这样一來,当初和路翔宇他们说好的事情,就要突生波折了。
思忖了片刻,姜云辉拿起电话拨通了路翔宇的电话,谁知刚一拨通,那边就接起來了,紧接着就听到路翔宇那兴奋不已的声音:“呵呵,姜大哥,这实在太巧了,我刚拿出电话來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打过來了,你说是不是心有灵犀……我呸呸呸,不是心有灵犀,而是很有默契,很有默契……”
听着路翔宇在电话里胡言乱语,姜云辉不由就会心一笑,似乎一时间就连烦恼都少了许多。
“姜大哥,机票我们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就往湖岭赶,到时候你可要來机场接我们啊。”路翔宇又说道,原本他们是准备提前來湖岭的,可临时路翔宇家里出了点事,因此耽误了一下,这不,刚忙完就亟不可待的买好机票,准备來湖岭了。
姜云辉却是问道:“有个叫何秋洋的,你认不认识!”
“何秋洋,哪家的。”路翔宇显然是对这名一个名字很陌生,甚至姜云辉还能听到他似乎在问其他人:“你们有沒有听过这个名字。”很快又听他给姜云辉说道:“都沒听说过,打听他干什么,重不重要,如果需要的话,我立马找人去给你查,保证在一天之内,把这个人的情况给你摸得清清楚楚!”
他这倒不是吹牛,就凭他的身份,真要想请有关部门帮他查个人的信息,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而国家政权的威力是无比巨大的,真要想查一个人,保管连他小时候有沒有尿过床,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那倒用不着。”姜云辉就说道:“只不过刚才接到他的电话,似乎对兰华集团也挺感兴趣的!”
“还有这事,麻痹的反了他了。”一听这话,路翔宇顿时就急了,这姜云辉好不容易给他们张罗的发财大计,他们又岂能容许别人來虎口夺食,当下就骂开了,“姜大哥,你放心,就算是把全国翻过底儿朝天,我也一定把这家伙找出來,好好收拾一顿,麻痹的,敢跟我们抢饭吃,不弄死他我就不姓路!”
“算了,你又何必去自找麻烦,早点过來把事情敲定了就行了。”姜云辉就说道:“做事要低调,别到时候搞得沸沸扬扬的,那就不好了!”
“算这小子走运。”路翔宇似乎还是有些忿忿不平的,“他要是真敢动什么歪脑筋,我铁定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姜云辉不由就有些替这个何秋洋担心起來,希望他识趣,要不然啊,真要招惹上路翔宇、陈国金和王亚这三个公子哥,那可就有他好受的了。
……
“你们这么多人商量了这么久,就给我一个这样的答案。”市长办公室里,赵明德重重的拍着桌子,显得怒不可遏,脸色也很是阴沉,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了。
他今天在上班路上,被兰华集团的员工围堵了一个多小时,好说歹说的,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给劝走,可谓是丢尽了颜面,而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企业被查封了,可这一万多口人还是要吃饭,一天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題,社会上就多了许多的隐患,就犹如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而事情却全都因姜云辉而起,倘若沒有姜云辉,兰华集团不会垮,也不会丢给他那么大的一个包袱,因此,即便他和华明强并沒有什么关联,可也令他对姜云辉的这番作为深恶痛绝。
站在他面前的,都是市里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此时被训得狗血淋头的,却沒有一个人敢抬起头來,兰华集团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谁都沒有办法能够在第一时间内令他起死回生。
其实兰华集团的问題,并不在于经营不善上,而是在于性质的敏感程度上,自华明强而下,兰华集团被抓的不下数十人,所有的经营几乎全都瘫痪,而兰华这个牌子似乎也臭了,沒有足够的资金,沒有足够的政策,想要很快就让它恢复经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你们说你们还能干什么。”见骂了许久也拿不出一个妥善的方案來,赵明德就更是火冒三丈了,盛怒之下,一拳砸得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也吓得众人浑身一哆嗦,噤若寒蝉。
“要不,先从银行贷一部分款子出來,把这些人员的生活费问題给解决了,他们來闹,不也就只是想要钱吗,只要把钱给他们了,事情不也就妥善解决了。”似乎被赵明德逼得不行了,市商业局的局长杨志友就说道。
他这么一说,市财政局的局长郜洪就不干了,“这怎么行,财政上根本就沒有这么一笔开支,你让我从哪里给你们弄钱來,再说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根本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总不能就这么让市里一直养着这些闲人吧,万一其他企业知道了,也來效仿,那不就更麻烦了吗?”
众人就围绕着这争论起來,有的同意有的反对,搞得整个办公室都是乌七八糟的,赵明德也更觉得头疼了,刚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发火,秘书却走了进來,來到他办公桌前面轻声说道:“老板,姜书记來了!”
“姜书记,他來干什么。”赵明德不由就是一愣,随即心里的火蹭蹭又起來了,你姜云辉还好意思來我这里,要不是你胡搞乱來,老子又何至于如此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