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雪立刻回复，“这两张图片的人，你能确定身份吗？”
  秦以悦：我也不认识，发图片的人我也没有什么印象。
  程江雪：我和张队都去案发现场看过，但如果你发的这张照片在案发现场之前的话，就意味着我们之前所认定的第一现场，并非是案发现场。
  秦以悦：你们当时看到温欣茉尸身的时候，她不像这张图片里所展现的这样？
  程江雪：没错，当时她在一个废弃的别墅里。
  秦以悦：是城郊盈湖附近的别墅吗？
  程江雪：你怎么知道的？
  秦以悦：我几个月前曾经被人绑架过，就是在那一栋别墅里。那是一个还没有装修完整，闲置下来的别墅。
  程江雪：我当时关注过你这起绑架案，是叶青做的。
  秦以悦：对。她现在还在看守所里。
  程江雪：当时我听片警提起过这件事，当时还不认识你，我就没有多加关注。但我有一个疑点，你当时被绑架了一晚上，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伤，这让我很疑惑。如果我是叶青，我费尽心思地绑架你，又不做任何行动，我只能觉得我脑子进水了。
  秦以悦：我也有过这样的疑惑，当时我是认为，叶青在忌惮乔宴，因此不敢做更过分的事情，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她真的忌惮乔宴，她就不会做出绑架这件事。在绑架之后再忌惮就有点多此一举了。
  程江雪：你的分析并没错，如果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可能会得到你上次绑架，但并没有受伤的答案，也会是这起案子的突破口。
  秦以悦：坦白说昨天我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我曾想过在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障碍或者被人跟踪，但这些都没有出现。今天这个人给我发这两张图片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一直在关注我和这个案子？
  程江雪：这个是必然的。我把这两张图片做个详细的研究，有结果了再跟你说。贺乔宴的暗卫应该还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不过这几天还是避免跟陌生人接触，也避免去其他陌生的地方。
  秦以悦：我知道。
  秦以悦跟程江雪聊了一会儿之后，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
  她刚把手机放到桌上，就看到宁放站在她身后。
  秦以悦被吓了一跳，“大哥，你走路能不能出个声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宁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有些发怔地看着秦以悦的手机。
  秦以悦很少看到宁放有太多表情和个人情绪，疑惑道：“宁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宁放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上班玩手机。秦医生，你是嫌工资太多，想被扣吗？”
  秦以悦摸了摸鼻子，“偶尔为之。你过来有事？”
  “你男人杀害前女友，我过来看看你还能不能蹦哒了？”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乔宴没有杀人，他很快就能出来的。”
  “是吗？”宁放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一向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也没有任何起伏。
  这短短两个字，秦以悦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讥讽。
  秦以悦抬头看了宁放一眼，又见他一脸惯常的淡漠，可能是她最近比较敏感。
  秦以悦说道：“你今天要不要陪我一起吃午饭？”
  宁放淡道：“死人这么多，业务太繁忙了，没时间。”
  秦以悦：“……能不能把一点业务分给你的同行？他们都快抗议了。”
  宁放：“他们学艺不精能怪谁。”
  秦以悦：“好吧。你帅，你说什么都对。”
  宁放哼哼了两声，大步离开了。
  秦以悦低头继续忙工作上的事。
  小安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秦姐，有记者要过来采访你。”
  “下面的保安没把他们挡下来吗？”
  “他们伪装成病人挂号进来的。现在快到我们科室了。”
  “我去主任办公室呆一会儿，你跟他们说我不在。”
  “这样好吗？他们会不会乱写？”
  “他们能找到这里一定是在贺氏集团和刑警队那边受到了阻拦，我应对媒体的经验比他们差多了，很容易祸从口出。”
  “嗯嗯，那你赶紧去主任办公室。”小安想了想发现不太对，“哎，秦姐，你应该去林教授那边。”
  秦以悦迅速收拾了桌面上的东西，走出办公室。
  在她出来的同一时间，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电梯正好打开。
  两名记者跟她隔着走廊对视着。
  秦以悦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有看向他们，而是步履从容的从安全通道下去了。
  两名记者对秦以悦并不熟，以为那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
  但想到秦以悦那将近1米7的身高，根本没有几个女医生能达到。
  于是，快步追了上去。
  秦以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进入只有医护人员能走的通道里，从那里去了林质的实验室。
  林质正和他的几名助理讨论着什么，听到门被打开，转过身来看到是秦以悦。
  林质摆了摆手，几名助理就抱上资料离开了。
  秦以悦问道：“林教授，打扰你了吗？”
  “没，已经谈完了。我刚听几名助理说有记者混进医院，你就进来了。”
  “我应对记者的能力低，怕说错话，所以就躲到你这里来了。”秦以悦不好意思地朝林质笑了笑。
  “你爱躲到多久都行。”
  秦以悦想了想后，拿出手机调出那两张图片，“林教授，你帮我看一下这两张图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林质接过手机，仔细地在两张照片上来回看，随后问道：“你是觉得有哪些地方奇怪？”
  “首先是第一张的那个女人，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然后是她们的姿势，她们的姿势很怪异。人死后是不可能摆成那样的姿势的，它不符合人体关节的活动范围。”
  “你说的第一点我不太清楚。人还活着，有美丑矮胖之分；死了之后，魂散了，看起来都差不多。但从她的脸和皮肤上看，应该是长期受到病痛的折磨。第二张照片就是温欣茉的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