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楚楚可怜(5)
作者:夜初      更新:2021-06-16 03:31      字数:2024
  大少爷的眼睛受了伤,根本就没有看到苏壁城倒在地上,他还在那里骂骂咧咧:“苏壁城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杀我,你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根你没完!你赔我眼睛,你这个王八蛋,你个天杀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门外的歌女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怕真的弄出什么事情来,忙将仓门打开欲看个究竟,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满屋子的鲜血,有些不经事的女子当即吓的尖叫起来,稍微清醒一点却大声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那尖叫声让大少爷回过神来,他忍着剧痛看着倒血泊之中的苏壁城道:“喂,苏壁城,你可别装死,快给我起来!”他心里实在是恨,身上又痛,只有一只眼睛能透过血光看到些许的光景,却看不清苏壁城的样子,他抬脚踢了一脚苏壁城,苏壁城却是一动也不动。
  大少爷这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忙伸手抹了抹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这才看到苏壁城胸口的刀把和满城的鲜血,他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他的身体剧烈的发起抖来,眼睛上的剧痛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一抬眼却见那些歌女全部都围在门口,他大声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歌女们听到他这一声吼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们也被吓傻了,只呆愣愣的看着大少爷。
  大少爷见歌女们这样看着他,他顿时心跳如鼓,又接着吼道:“我说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他自己!”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苏壁城胸口的刀是如何插一进去的,他的身子剧烈的发着抖,又突然想起那一日见到的那些尸体和脑袋来,一时间只觉得苏壁城死的太过诡异,屋子里就他和苏壁城两人,再没有其它人了,苏壁城的自己不可能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心口。
  大少爷又想起所有参与那一天刺杀楚晶蓝的人几乎全部死光,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真的是阎罗王来索命了,也许下一个要死的就是他了。
  他身上原本就是一片剧痛,他吓的屎啊尿啊全部一起往下流,他大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想杀楚晶蓝,只是想吓一吓她罢了!”
  他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他的身体直直的朝门口冲去,那些围在门口的歌女看到他冲了过来,又见他一只人眼珠的子迸出,满脸都是鲜血就如同魔鬼一样可怕,她们顿时全部失声尖叫起来。
  老鸨听到众女子的尖叫声忙奔了过来,谁知道一过来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大少爷,她终究比那些歌女的见识要多的多,一见到这种情景忙大声道:“杀人了,快去报官!”
  船上还有几个龟奴,他们终究是男子,胆色较那些歌女要大得多,当下一边有人去拦大少爷,一边有人去报官,一时间整个花舫乱成了一团。
  大少爷见有人拦他,他心里原本就怕,身上又有伤,一只眼睛已瞎,另一只眼睛上也满是鲜色的色彩,在他的眼里看来,此进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血红。
  他的心里原本就有鬼,再加之受了伤又受了惊,眼前便有不少的幻觉,那一日看到的那些人头又在他的眼前飞舞,那些人头转眼间又变成了骷髅,他吓得要死,觉得大白天那些鬼魂来索命了,一时间吓的要死,当下便大声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
  他已处于崩溃的边缘,自己再也不受的控制的就往外奔去,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龟奴又哪里会让他跑,当下便伸手去拦他道:“安大少爷,我们已经去请大夫和官差了,在他们来之前还得委屈一下你了!”
  龟公不拉还好,一拉便让大少爷真的觉得有鬼来拖他了,他吓的大惊道:“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我没有杀人,是苏壁城!是他!是他杀了你的,你别来找我索命!”
  他心里的惧意太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便将龟公给甩开,他自己直直的朝前奔了过去。
  恐惧让他忘了自己身在画舫之上,也忘了画舫是在船上,他这么一冲,整个人便直直的朝船边奔去。
  这画舫虽然甚大,船身的四周也都有围栏,可是大少爷此时却已经神志不清,只觉得那围栏就如同有人挡在他的面前,阻止他逃身一般,他极快的翻过围栏,直直的就往南湖跳了下去。
  楚晶蓝回到了楚家后,刘氏问她安子迁这一次为何没有陪她回楚家,她也只是支支唔唔的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终究是烦闷,刘氏问得多了,她只说是安府里自大少爷出了事之后,就一直不得安宁,如今在做法事,家里吵的很,她没有办法入睡,安子迁新掌安府,安府中的事情太多,根本就抽不开身,所以就只好一人先回来了。
  刘氏听她这么一说才算是放了心,又叮嘱了她几句便让丫环将她出阁前的闺房收拾妥当,然后让她在家里先小住几日。
  楚晶蓝原本觉得自己心中有事是断断睡不着的,只是近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贪睡的很,她用过晚膳之后,往床上一躺便又睡了过去。
  刘氏原本担心她是和安子迁吵架回家的,对她的事情更多上了些心,原本怕她睡不着好去陪她,不料她只是将府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便来见楚晶蓝时,却见她已经睡下,刘氏这才放下了心,只道她说的是真的。
  楚晶蓝这一觉睡的虽沉,却一直梦魇,迷迷蒙蒙的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却觉得头还是有些晕,还想睡,却又觉得哪里有人一睡醒还睡的!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她何曾这般贪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