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哥哥回来前也不先通知一声。”
  “为什么回家还要通知啊，倒是你啊，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医院里吗？”
  “医院太无聊了啊，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还有一股让人讨厌的消毒水味。在那呆久了，我都快怀疑自己变成死尸了。”
  “不准乱说话，快，去准备晚餐吧。”
  “为什么是我去！明明哥哥做菜比较好吃吧。”
  “因为我是哥哥啊，笨蛋，再说家里来了客人。”
  “说到客人……”
  一见面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的两兄妹，妹妹这时才记起什么，脸一红，当下摔下抱枕往楼上跑：“笨蛋大哥，你怎么没提醒我有客人在。”
  “你刚才不也自己看到了，忘记了怪我咯？”胖子把背囊放到地上，对卫臣道：“见笑了，那是舍妹珊珊。”
  “你们是亲兄妹？”卫臣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张劲松。
  胖子憨笑道：“绝对亲生的。”
  卫臣还真有点怀疑，毕竟他的妹妹长相可爱，身材也好，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活泼漂亮，怎么也难以跟胖子联系在一起。卫臣小声问：“那她也是……”
  “不。”胖子摇头：“异种又不是靠血脉遗传的，我是因为一次意外异变的，珊珊不知道，你可别告诉她。”
  “行。”
  一通脚步声响起，张珊珊回到客厅，已经换了件宽松的卡通t恤，看了看卫臣道：“真少见，哥哥也会带朋友回家。我还以为你在市里混得那么惨，连个朋友都没呢。”
  “有你这样挤兑自个亲哥的吗？快做饭去，饿死我了。”
  “要吃什么啊。”
  “随便炒几个菜，我去买几瓶啤酒回来。”胖子把卫臣往客厅一推：“橙子，你自个先坐会。别客气，当自己家得了。”
  然后就走了。
  客厅里剩下卫臣和胖子的妹妹，张珊珊好奇地问：“你不会真叫橙子吧？”
  “我叫卫臣，橙子是你哥随便给起的外号。”
  “我说呢。”女孩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张珊珊。”
  卫臣握住她的手，有些冰凉，但很柔软，感觉很奇妙。
  女孩指着沙发说：“你坐吧，无聊就看会电视，我去做菜。”
  “要帮忙吗？”
  “不用了，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虽然做菜比不上大哥，但我也有几样拿手的，等着吃吧。”
  看着女孩蹦蹦跳跳往厨房去的身影，卫臣突然挺羡慕胖子。有这么一个活泼阳光的妹妹，什么样的烦恼都称不上烦恼吧。
  晚上张珊珊做了一桌菜，称得上琳琅满目，胖子买了好几瓶啤酒，三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吃着。席间，胖子对自己妹妹道：“呆会哥还得回去，手头有个活还没做完，估计得两天后才回来。这几天卫臣住在咱家，你帮我招呼着点。”
  张珊珊翻了个白眼道：“您还是我亲哥吗？把一个男的丢家里和你妹妹共处合适吗？”
  “还怕橙子吃了你？”胖子看着卫臣咧嘴道：“他要愿意，我不介意。喂，疼……”
  桌下张珊珊使劲踢着胖子。
  饭后女孩在厨房洗碗，卫臣拉过胖子道：“我也觉得不合适，要不我跟你回城，最多找个小旅馆住下。”
  “行了，虽然我们没深交，但我看得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以为胖哥的日子全活到狗身上才好啊，咱眼睛亮着呢。”胖子从口袋里抽出根烟，点着抽了口道：“而且你现在这样子也不合适回城，听我的，在这先住着。我们这村年轻人都到外头打工了，村里人少，住个两三天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你也别太往村里走动，免得给谁认出来就是。”
  “后头有片山林，我家的，以前还种些水果什么的。现在没人打理，也就任得自生自灭了。你要在家呆得闷了，没事可以把林子里走走，等过几天我回来咱再想想办法，上别的地去。”
  卫臣听他都这么说了，也就点头同意下来。胖子把带来的背囊递给卫臣：“这里有几套换活的衣服，你将就先用着吧，我先走了。”
  然后对厨房喊了句：“珊珊，哥走了。”
  “滚吧滚吧。”厨房里女孩喊道。
  胖子嘀咕了下，一脸很受伤的模样，拍拍卫臣的肩膀走了。
  于是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卫臣也没想到胖子会这么大咧咧地把他跟自己妹妹丢在一块，还好只是住个两三天。要是住太久了，还不让村里的人说嫌话。他倒是不在意，可张珊珊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洗完碗的张珊珊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卫臣道：“走，我带你去房间，你就睡我哥那间吧，刚好昨天帮他才收拾过。”
  “好的。”
  跟女孩一起上楼，卫臣问：“伯父伯母没在家吗？”
  女孩顿了顿，低声说：“他们在五年前去世了。”
  卫臣“啊”了声，歉意道：“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关系，哥没对你说吗？”
  卫臣心道，我认识你哥还不到一个月呢。张珊珊自顾自道：“他很少带朋友回家的，今天带你来，我以为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再好的朋友，有些话也是不会跟对方说的啊。”卫臣道。
  “也是，你们是在哪认识的？”
  “春水市。”
  “咦？我哥前不久去了趟春水，说是朋友聚会，不会就是你吧？”
  “也不止我一个。”
  “真古怪，我哥朋友向来不多，什么时候跳出这么多好朋友来了。”张珊珊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就是这间了。”
  房间不大，但有一个小阳台，正对着后面一片山林，环境相当不错。卫臣点头说：“麻烦你了。”
  张珊珊又带他在二楼转了圈，二楼还有一个小客厅，以及配套的浴室厕所等等。最后她站在楼梯口道：“我的房间在上面，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喊我。不过没我同意，你不准上来。如果你想做什么奇怪的事，告诉你，我房间里可以拿来揍人的东西可不少。”
  看她说得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觉可怕，倒觉可爱。卫臣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