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分手 第18节
作者:
吴桑 更新:2021-07-07 02:15 字数:7158
二瑞妈在家里独断专行,总之她就是道理,就是法律,什么都要说了算,家人只能服从。她说肇事者可怜,那么二瑞爹就真不报警了。
二瑞怪她说:“因为他是残疾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就不用遵守我们国家法律,就可以横行天下,撞死人也不用负责啦?”
“负你个魂灵头,过年触霉头!这孩子说什么话!我死了吗?我死了吗?!”二瑞妈气她不体谅自己一片善心,“人家是家里太穷了,手停口停,都高烧了还得出去拉客。唉,可怜之至!”
二瑞说:“骨头里订了钢钉钢板,将来好不好要留下后遗症的你自己,还有大年三十晚上还得躺在医院陪护床上的我爸我弟他们好像也挺可怜的哦?”
二瑞妈发火:“他家条件困难成这样,老婆孩子都养活不起,逼死他,又能赔多少?”
二瑞的会计大妈妈也来探望二瑞妈,在一旁就听不下去了,说:“你这个思路就有问题。把人撞成这样,他得负责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经济上赔不了,那就去坐牢。他老婆儿子智障,他又不是。可怜不可怜,警察和法院说了算!”
二瑞妈一辈子只有她批评人,没有人批评她的,就训大妈妈:“人家和我无仇无恨的,又不是故意要撞我。真去告他,让他蹲监狱了,他智障老婆和儿子要饿死的呀!我们不能干这种事!”
会计大妈妈不服气,和二瑞妈争论:“世界上每天几千几万起车祸,哪一起是故意的?哪一起是司机想撞上去的?跟警察说一声自己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负责任啦?照你那说法,他哪一天死在前面,他智障老婆和白痴儿子不也一样要饿死吗?”回头跟二瑞嘀咕,“这样的人,还想着传宗接代,去娶人家小二十岁的智障姑娘,再生一个小智障出来,这不是害人吗?”
有来扫房扫床的水滴筹小伙子接话道:“阿姨,你不要求他赔偿,也不要他负责,他不一定就会感激你,也不见得会内疚,他说不定还要怪你耽误他做生意。真的,有时候人性中的恶,你都无法想象。”
今天人人都跟自己作对,二瑞妈就挺生气的,高声问:“你凭什么就知道呢?”
水滴筹小伙子说:“凭我整天跟这些人打交道呗。”
二瑞由衷赞叹老母的一片善心:“自己伤筋动骨,却还心怀大爱,普度众生,一边帮交警和法院减轻工作量,一边替国家减轻医保支付压力,是大善人,是国之重臣,应该去竞争感动中国人物才对,我看评个院士都够格。”
二瑞弟艾思也说他妈:“我奶八十多岁了,都老年痴呆了,每天还要烧饭煮菜伺候你。还有我自己,在医院陪护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体重一天掉一斤。我就不可怜吗?住院动手术又不能用医保,全是自费。这个年,看来我得在医院里过了,唉。”
“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怎么道理就讲不通呢!”二瑞妈发火,“我没钱也不用你们的!”
艾思接话:“对,你用我爸的。”
二瑞妈气得挥手赶人:“你俩赶紧回家去吧,来了净气我,养你们这些孩子有什么用,连我学生都比你们贴心!”
第二天一早,二瑞又送家里煮的饭菜汤水去医院。她到时,病房已有访客,也是她妈从前的一个学生。二瑞一进去,她妈就叫她喊表哥。这个表哥是拐了八只脚的亲戚家的孩子,因她妈圣母玛利亚名声在外,当年这家亲戚也打发这表哥每天放学后上她家来,在她家里吃好喝好,由她妈辅导完作业,预习完功课,再由他爸给送回家里去。就等于免费请了个家教和保镖。
二瑞妈尽心尽力地教导了一段时间后,后来发现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心思却不放在学习上,想把他培养成才,无疑是mission impossible了,正好这孩子也嫌她规矩多,太过严厉,勉强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来了。
此人后来的消息二瑞也听她妈说起过,据说是高中都没读完,早早出去混社会,这几年不知道做了什么,突然发家,摇身一变,成为成功人士,名字就重新回到了二瑞妈的出息学生名单上。
二瑞妈拉着出息表哥的手,叫二瑞喊表哥,二瑞不喊。表哥略尴尬,说:“表妹都不认识我了。”
二瑞冷笑了一笑,她记性好,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她甚至于连这位聪明表哥聪明得过了头,哄艾思的零花钱,又专挑无人时对自己言语挑逗的事情都还记得。那时候她们姐弟明明在自己家里,却只能处处躲着他。姐弟俩也告过几次状,却没啥用,老母唯成绩论,谁成绩好,她就无条件偏袒谁。
二瑞对这位表哥连笑脸都懒得挤,看都不看他,手上饭菜一放,和隔壁病床的阿婆说话去了。隔壁阿婆也是事故,不过受伤程度不重,没做手术,就缝了针,没有请护工,白天也没有家人探访,二瑞就坐在她床上和她聊天,护士来吊水量体温,她就在一旁帮忙摇个床啦,递个东西啦,跟着忙活。
出息表哥走后,二瑞妈开始盯着二瑞看,心里冒酸水,跟二瑞爹说:“人家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为什么我养的女儿就是个白眼狼,外加黑良心?”
二瑞正在吃阿婆给她的桂花糖年糕,回头递一块给她妈:“喏,分一块给你。”
她妈一把推开:“我不要,我学生送我的都还来不及吃呢,小白眼狼,我不求你!”
“对,你有那么多好学生,有事跟他们说,去求他们就行了。”
“你想把我给气死是不是?”二瑞妈叫嚷起来,“要不是妈妈桃李遍天下,教出这么多出息学生,你凭什么进现在的医药公司?拿现在的工资?还不都是你妈为你们积累的人脉,创造的资源!宝贝儿子,去给我削个生梨来,我得消消火气!”后面一句是对艾思说的。
二瑞接话:“就是说呀,你桃李满天下,有本事又贴心的学生一大堆,有没有我这个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哟,说曹操,曹操到。”回头报告她妈,“妈,您老人家的高徒又来了一位。”
今天的第二组访客,瓜少一家三口到病房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二瑞一家正热热闹闹吵架的情形。二瑞没有急智,不会吵架,不过她有个本事,就是能不动声色地用一句话把人给气死,但是她暴躁老母却不能,暴躁老母一贯以武力来解决家中大小问题,现在躺床上动不了,气得啊噗啊噗的。
瓜少毕竟在皇甫家里生活过半年的,整个高中时期也深受二瑞妈照拂,与恩师感情深厚,看她伤成这样,又气得脸色铁青,把手上花束交给艾思,低声责问二瑞:“你刚刚干嘛了?”
二瑞反问他:“什么我干嘛了?”
“我问你刚刚在干嘛?”
二瑞没好气:“你管我在干嘛。”
“啧。”
艾思削好生梨,把二瑞拉到护士台旁边:“二瑞,我有个事情要咨询你。”
“说。”
“就是我不是在追我们单位那……”
“分。”
“哦?”
小伙子这一年来,简直吃够了爱情的苦。他追单位里的小姑娘,人家嫌他学历低赚钱少,看不上他,却又不明确拒绝,每当他感觉无望想放弃时,再给他点希望和甜头,就吊着他不放手。
二瑞就讲道理开解他:“女朋友和老婆又不是必需品,不结婚,也没什么关系的啦。你身体健康,经济独立,头脑不聪明但是也不笨,一个人单着也能过得很开心啊!干嘛要去做别人的管家老奴观音兵?被人随意差遣,呼来喝去,很有意思吗?有点志气行不行!”
前来病房探望二瑞妈的亲戚朋友不断,老中医怕打扰病人休息,和瓜少在病房里陪着二瑞妈说了一会儿话,一家三口就打道回府了。出了病房,经过护士台,见艾思泪流满面。小伙子已经被二瑞给说哭了。
艾思伤了心,趴在二瑞肩头上呜呜的哭,呜哩嘛哩说:“我再也不要去讨好别人,做人家备胎了。”
二瑞听了,就很欣慰:“这种看不上咱的人,不要也罢。人生很短的,眼睛一霎,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自己开心才最重要。”
***
瓜少刚刚在病房里陪恩师说话时,也被她那套低保穷人肇事无罪论给惊到了,想发表自己的看法,却被老中医拉住,给他丢眼色,叫他不必多言。二瑞妈这个人说话做事,是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和标准去衡量的。
老中医和二瑞妈打了这些年的交道,深知二瑞妈执拗一根筋,外加看重虚名,别人几句吹捧,她便浑身轻飘飘,都不知自家姓甚名谁了。钱算什么?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人,在外人看来是大善人,是圣母玛利亚。可圣母心血精力也有限,这么多年来,一颗心都扑在了学生和别人家的孩子身上,自家两个孩子反而要靠后,丈夫和公婆更是不管不顾,就很离谱。
和二瑞妈相反,老中医情商高,会来事,子女心极重,是一心以家庭为重的一号人物,否则她也不会跟着瓜少爹工作一路换到杭州来。虽然这些年一直跟二瑞妈跳广场舞,两家也一直走动往来,但老中医内心却很看不惯二瑞妈为人处世。
二瑞跟家里要首付,提出在上海要买房子那会儿,老中医和瓜少爹都有好心提点二瑞爹妈,上海的房价还会继续升高,现在远没到顶,可以买,赚不到钱,也能保值。买间小的,有了房子,小姑娘将来在婚恋市场上就有了底气和保障,进可攻,退可守。不论是工作还是择偶,选择面会宽很多。
可惜她一片好心,二瑞妈非但没听见去,反而猜疑她用意,怀疑刁家不想把房子借给二瑞住,所以才这样说。
两家人家的层次摆在那里,眼界认知与格局不可能对等。刁家两夫妇这些年不只北京上海,杭州定居十余年,西湖边边上的房产也陆续囤了两套,每次看房买房他们都喊皇甫家一道,但是二瑞爹因为自家一个户口在丈母娘待拆迁的老房子里,不知哪里听谁说,无房或是住房困难户在拆迁时可以多分一点拆款,就守着一套单位分配的房子,坚决不另购新房。
瓜少爹不过叹一声夏虫不可语冰,也就算了。老中医却很生气,气二瑞妈糊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朋友孩子都大方似散财童子,到亲生儿女了,却抠抠索索,一点不为子女做长远考虑。
总之在老中医看来,二瑞爹妈这两口子凑一起,活脱脱一对没头脑和不高兴,每天电击三次都不够。
***
一家三口从病房里出来,经过护士台,见艾思哭,又听了二瑞安慰他的那些言论,也是哭笑不得。
瓜少蹙着眉,对这对姐弟看看,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老中医则笑着与瓜少爹耳语:“这姐弟俩,还真是那对父母下的蛋。”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两天都有小伙伴要求改更新时间,下周一起早上08:00发吧。之前有改到白天,因为小时候数学经常考鸭蛋,所以对0:00这一排零异常的亲切和迷恋,不知不觉又改回来了。以后还有要求其他时间的,咱们可以轮流着来。一天换一个时间。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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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底评上了车间先进标兵,为了表示庆祝,本章留评发红包,一百个哈,么么哒~~~
第33章
春节过后,二瑞妈出院,二瑞回到上海开工。新年伊始,公司便有人事变动。费奇突接到调令,回瑞典全球总部,总经理职位暂时空置。在后任总经理确定之前,他所有工作暂时就由创新医疗部负责人雷蒙德代为接管。
费奇刚刚离任,抗肿瘤心血管bu紧接着开始应付一年一度的内审。内审的第一站是销售团队。在外企,内审是大事情,光招待吃喝就大伤脑筋。审到瓜少这里,他把团队分成两拨人,一拨人陪吃饭招待,一拨人加班准备可能会抽查到的资料。就在忙乱成一团的时候,兼任5s小组长的犀利叔带人突击检查。一查,就在瓜少团队的办公区域挑出很多毛病,诸如人离开座位电脑屏幕不关上,抽屉不上锁,桌面资料如山堆,垃圾桶内丢弃有机密信息的纸张,等等。
公司里面,5s小组推进工作不怎么受重视,小组成员就由前台几个小妹担当,负责人则由各部门负责人轮流做。每次检查起来,大都是走走过场,敷衍了事,没人会认真去找茬挑刺儿。结果这次犀利叔一反常态,领着小组成员来了个彻底检查,特别是瓜少的办公室内,连垃圾桶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被他查出问题若干,全部拍了照片下来,发送给雷蒙德,并通报全公司。
犀利叔动静闹太大,行政反应就很迅速,瓜少团队当天就接到限时整改的通知,并被罚款五百大洋,丢脸丢到南天门。
5s整改结束,没几天,犀利叔手下曾经搂过二瑞肩膀叫她二妹子的销售主管突被投诉,投诉他的人是仪姐。起因是两个团队共同参加市场部的竞品培训,小组讨论时,这主管开起了小苏姑娘的玩笑:“你这样的小白羊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做医药代表啊。”
小苏姑娘被他的歧视言论给气死了,仪姐作为她主管,一散会,马上就带着她去hr投诉了。在a司这种整天把“人权”、“平等”等词语挂在嘴上的外企里面,针对性别的歧视性言论乃是禁忌,严重违反了code of conduct,一投诉一个准,视程度轻重,好不好地要被开除。
两个人投诉当天,这主管就被hr约去谈了一场话,并收获措辞严厉的警告信一封,从此收敛很多。可惜他这个敛收得有点晚了,犀利叔一想到要陪瓜少一起丢脸,心里就火大。过几天,有个外地工作机会,犀利叔就把他请到外地常驻去了。
职场是江湖,有来就有往,有赢也有输,很正常。所以瓜少犀利叔互相之间发邮件,仍dear来dear去,犀利叔把手下主管踢到外地去的当天,在吸烟室里遇见瓜少,还是如常招呼他:“文森特!”随后递上一支苏烟。
瓜少与犀利叔在一起抽烟时,李约翰也进来了。他站到二人中间,不忙着掏烟,转头朝犀利叔看看,问:“最近工作还都顺利?”
李约翰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看就不怀好意,犀利叔还能怎么说,只能说还行,挺顺利。李约翰听了,眉毛动一动,摒住没笑。半支烟抽掉,又来问瓜少:“团队总算拉起来了哦。”
瓜少说:“嗯。”
李约翰斜着眼睛瞄他:“最近业务很忙哦?”
“还行吧。”
李约翰乜了他一眼:“我看你们团队的新人代表,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还要负责报账,做费用预算,一人身兼数职,还以为你们业务很忙呢。”
“你是说新来的几个年轻代表吗?”瓜少挑了挑眉,语气听着极其的欣慰,态度看上去极其的真诚:“这些年轻人热爱学习,有强烈的求知欲,愿意在培训之余去接触更多的工作任务,参与到不同的项目当中,这种优秀新员工,一定要多给她们机会去锻炼。”
“哼。”李约翰鼻子里哼了一声。
过几天,公司又有消防演习活动。瓜少叫二瑞给团队配备了消防头盔,并打印了逃生路线图,以及其他各注意事项,按人头发放了下去。
演习当天,开始前十分钟,二瑞在自己座位上试戴头盔,隔壁小苏则对镜补妆描眉,正忙着,忽头顶被谁敲了一记,吓一跳,忙抬头,身后站着一脸严肃的瓜少:“都什么时候了,还照镜子?”
小苏吐了下舌头:“警报还没响呢。”
“别画了。这种时候,小命最要紧,懂?”瓜少把她训斥了几句,回头给了二瑞一个头塌,“还有你,快起来去点名列队!”
十分钟后,消防演习时间到,警报一响,大家纷纷往办公楼外的空地上跑。雷蒙德也在他助理的带领下快步离开办公室,在乱哄哄的一群散兵游勇里面,发现有一支装备精良的整齐队伍。这支队伍的成员头戴头盔,肩背应急物资,行动迅速,步伐整齐,训练有素似消防兵,在拥作一团的无头苍蝇中,特别的显眼。
队伍领头的一个女员工身形不高,却神气活现,还配了一只哨子,跑到门口空地上,哨子一吹,大喝一声:“停!”她率领的队伍便都齐刷刷停住了。
这支队伍全员戴着头盔,雷蒙德没认出,就问助理:“这是哪个部门?谁的团队?”
与此同时,犀利叔也在跳脚责问助理:“为什么你没有想到去领头盔?为什么你没有想到给大家配备应急物资?!”
助理挺委屈:“除了他们团队以外,大家不都没有配备吗?而且他们头盔也不知道是文森特哪里搞来的,行政的仓库里面也没有这个啊。”
消防演习上,瓜少团队表现优秀,获得表彰,以及一笔奖金,金额不多,几千块而已,但是大家都挺高兴。仪姐趁机邀功:“大家工作这么忙,都还这么配合,抽空出来排练,正好下周团建,咱们的人均预算,就是那个食宿标准,能不能稍微提高一点儿?”
下周团建,选定的地点是苏州。团队总共几十号人,想提高食宿标准,这点钱远远不够,但是不愁,今年营销费用的预算充足,只要有钱,困难就不再是困难。瓜少就临时请了几名关系较好的医生,跑去苏州一家相当有格调的五星酒店里开了一场小规模学术讨论会,会议结束,顺带着玩了两天。
观光游玩第一天,两个景点之间移动时,牙套哥肚子乱叫了,喊司机停车,司机回他:“兄弟哎,还有几公里就到地方了,你再忍忍不行嘛!”
牙套哥要是能忍住,他也就不当众喊停了,他实在忍不下去,急得差点哭出来。司机只好离开大路,开到一条小马路上停下,他捂着肚子一溜烟冲进路旁小树林内,半天,突伸头出来:“谁帮我把座位上的包拿来一下?”
小吴头伸到窗外问他:“你要找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回头跟众人说,“他肯定是找裤衩。”
大家哄笑。
等牙套哥在小树林里换好裤衩,再出来时,看到原来坐自己身边的一个女代表已经换到前排去了,还把窗户开到了最大,又拿出手绢充当扇子,很做作地扇着风。牙套哥不禁讪讪。
当天外面观光玩耍结束,回到下榻酒店,吃完饭,时间还早。一个医生提出去游泳,瓜少自奉陪,牙套哥还有小吴他们都跟着去了。
瓜少一向喜欢蝶泳,泳池里人少,得以独占一条泳道,正好放开来游。蝶泳这个泳姿很酷,游得好的话,有一种海豚翻腾的美感。瓜少常年跑马健身,加上身材修长,肩宽如太平洋,整个人荷尔蒙爆棚,但身上也不是有太多肌肉那种,就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型。游在一群白胖暄软的医生中间,他186的身材乃至充满力量感的专业泳姿简直是碾压级别的帅气。
大家起初各游各的,后来聚集在一起品评瓜少身材如何如何,泳姿又如何如何。等他停下来,众医生打量着他,颇有些酸溜溜地问:“这身材,练多久了?有请过教练吧?”
瓜少颇为随意道:“从来没有请过教练,随便跑跑就是这个水平了。”
医生们听得越发酸了,更加要嘲他:“你不会说你双学位也是随便读读就修到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