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查莉丝明显练习过，用很短的速度把前因后果讲清楚了，她说派金斯利靠两人和关系从中赚钱，骗她这个骗她那个，有些是臆想，有些应该是真实的，比如派金斯利在看到詹妮弗康纳利出现在自己身边后，立刻开始为旗下艺人妮可基德曼的冷山女主角色而警惕。
  宋亚为难的咂咂嘴，目光扫了眼远处的哈莉。
  论心的话，查莉丝当初走得那么坚定决绝，如果巨猩乔扬不扑有没被哈维盯上，她肯定不会想回来的，而且自己手头并没多少‘资源’了。
  昏迷期间攒了把大的，后面天启的频率就明显减少，而自己又向哈莉书面保证过捧她拿影后，虽然是床笫间的半开玩笑，但自己不想食言。
  神迹拍出来自己问过导演斯派克李，斯派克李坦诚哈莉拿奥斯卡的机会无比渺茫，反倒是男一男二的概率大很多，明年颁奖季又有库布里克遗作大开眼戒以及冲奖之王哈维的存在……
  现在手头的冲奖片只剩梦之安魂曲，可原主演就是詹妮弗康纳利，自己改变了世界线，詹妮弗康纳利并没有去缩胸，所以现在较富态的体型应该演不了梦之安魂曲里的毐虫女主，那么哈莉可以顶上，哈莉出道的丛林热就演的街头女毐虫……
  华尔街之狼、爆裂鼓手那些又全是男人出彩的戏。
  最适合南非美钻的可能只剩五十度灰，第一个片段好像就是和她玩游戏时天启的，另外就是华尔街之狼女主这些。
  都需要露，不过她应该不抗拒，魔鬼代言人、巨猩乔扬里她都露了。
  下半年开机的刀锋战士项目，制片方a+电影工作室和km影业决定二、三部一起拍，哈莉的女主，代替原男二号剧中的地位，就是类似蝙蝠侠里阿福管家的角色，因为她第一部里的角色是科学家。
  但刀锋战士第一部里自己让查莉丝客串过，留了个她吸血鬼议会长老人设的尾巴，当时是说第二部给更大机会的，后来她离开自己又中枪，就不了了之了。
  再往里加重要角色已不可能，以她的咖位小角色又满足不了……
  自己又不可能用查莉丝换掉哈莉，片约都签好了，再说哈莉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比她高多了。
  近一米八的大白妞在面前楚楚可怜的诉苦、讨好，妆都哭花了，“先去补个妆吧，这边人多眼杂。”
  明星在时装周前后出现在巴黎很正常，但现在时装周已经结束了，离下月戛纳又还早，佳士得这边也没到热闹的春拍时节，米国女星突兀的出现会成为狗仔追逐的目标，特别是出现在自己周围的白人女星，所以今天都敢没带詹妮弗康纳利来。
  对法国媒体，自己的控制力还差得很。
  但说不定今天之后情况会产生变化……
  看情况了。
  “嗯。”查莉丝乖乖带胖跟班去洗手间补妆。
  这时海登从电梯里出来，表情严肃的远远打了个手势。
  正事要紧，宋亚把小琼恩母亲暂时打发走，“哈莉。”招手让哈莉过来，“先帮我稳住她。”
  “好的。”
  哈莉机灵的点点头，也跟进洗手间，她向来贴心。
  “老板，今天皮诺父子都在。”海登过来小声说。
  “嗯，带路吧。”
  ppr的皮诺家族是佳士得的股东，甚至可能是最大个人股东，宋亚跟着海登走进佳士得拍卖中心的电梯。
  “呃……”海登犹豫了会儿，又在电梯里开口提醒：“小皮诺先生的性格可能和小布朗夫曼有些像。”
  这是提醒自己小心点别又得罪另一位超级公子哥了，皮诺家族在法国比布朗夫曼家族在北米影响力大得多。
  海登也进步了啊……
  而且‘技能点’都是围绕自己的个人生活、喜好以及事业，越来越顺手，“ok，放心好了。”宋亚很欣慰地拍拍他肩膀，一同走出电梯。
  ppr和lvmh围绕意大利品牌古驰的法国内战打得仓促而激烈，事先双方可能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两家公司都可能因此被判罪甚至有破产的可能，法、荷、意等相关国家政府都被惊动了。
  lvmh老板阿尔诺指责ppr与古驰管理层做了内幕交易，这很可能是真的，而lvmh自己屁股也不干净，之前偷偷吸筹古驰股份高达百分之三十四才突然发难，但按照这边的证券法，超过百分之五就要报备了，lvmh没有，大量股份是通过和银行打配合，利用对赌协议让银行帮忙钻监管漏洞从二级市场扫货的。
  “你好，aplus。”
  “你好，你好。”
  宋亚进入办公室，和皮诺父子俩分别握手寒暄，这次学乖了，完全不做多余动作说多余的话，生怕又哪哪行差步错无端刺激到一位超级富三代。
  和布朗夫曼家族类似，第一代皮诺是法国的木材商人，老皮诺将其扩张为时尚奢侈品巨头，小皮诺则雄心勃勃的在连锁零售、邮购和网络业发力，年纪可能比小布朗夫曼还小几岁，一样的风度翩翩，但给人感觉更锐利、侵略性更强。
  这是秘密的私下见面，皮诺父子目的很简单，找钱。
  “我们需要合作伙伴，为全资收购古驰做准备，aplus你有意参与吗？”小皮诺目前是ppr旗下连锁零售商fnac的ceo。
  “我可没资本进这个局……”宋亚笑着推脱。
  “这对你的生意也有好处，机会难得。”小皮诺开始游说：“我记得你旗下的灰雁伏特加和法国三色伏特加在米国市场的竞争中失败了，原因就是格调的失败，我的看法对吗？如果有我们的帮忙就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我们可是ppr，拥有巴黎春天、ysl……”
  “伊夫圣洛朗？”宋亚一愣，ysl去年才刚刚在法国世界杯上大出风头，品牌知名度扩展到全世界。
  “是的，今年我们还拿下了ysl，下一个就是古驰，我们赢定了。”
  连腔调都很像小布朗夫曼，但似乎小皮诺谈吐更实在一些。
  老皮诺则笑吟吟地看着两人聊生意，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偶尔插一两句。
  “人呢？”
  哈莉已经稳住了查莉丝，两位米国女星在佳士得工作人员的殷勤招待下进入拍卖大厅，一人给一个带数字的竞拍牌，今天只有小规模拍卖会，大厅里并无什么珠光宝气名流云集的景象，绝大部分竞拍者都是男人，衣着也就中上水平，少量竞拍者甚至称得上邋遢，头发乱糟糟的，穿着夹克就来了。
  “他不在那谁付账？”
  全场回头对两人行注目礼，哈莉看不到宋亚和海登，拿着牌子随便找了个后面位子坐下后就开始嘀咕……
  查莉丝情绪恍惚的没有接茬，感觉自己就像在等待审判的犯人，怎么弄成这样的？她自怨自艾。
  左等右等没等到aplus甚至海登的消息，身边的哈莉倒是开始频频举牌了。
  “一万五千欧，一万五千欧有加价的没有？一万五千欧一次！”
  “两次，三次，好的恭喜哈莉贝瑞女士！”
  全场再次回头看向两人，鼓掌，交头接耳，但都算有风度。
  “aplus给你刀锋战士续集的片酬开了多少？”查莉丝问。
  “唉，哪有多少……友情价，还是两部加一起。”哈莉嘟嘴，虚伪的叹气，不想回答具体数字，一千二百万刀再加少量分成，两部一起拍还能压缩档期，低调，说出来怕刺激到对方。
  还有从aplus指点的股票中大赚特赚，她现在绝对能算好莱坞隐性富婆之一了。
  “对了，你们来这干嘛？”查莉丝问。
  “哦，他来拜访皮诺先生。”哈莉回答。
  “谁？”
  “就是这儿的老板，还有巴黎春天百货。”
  “这？佳士得？”
  “嗯。”哈莉说话间又拿下一件拍品，她喜欢的也无非是珠宝首饰。
  “这种地方有托吧？”查莉丝的胖跟班提醒。
  “有吗？”哈莉又眨巴着眼睛看向大厅入口。
  “这样，我们ppr卖给你一些木材公司的股份怎么样？”
  皮诺父子都知道宋亚手里有大量现金，轮流争取，不肯放手，“那是我们起家的公司，资本回报率很稳定。”
  木材……亏你们想得出来，应该不至于把我当米国来的暴发户凯子才对，宋亚摇头，故意还价，“我倒是对这里更有兴趣，佳士得。”
  小皮诺听到他这话后不由失笑，“这里不一样，佳士得属于家族，和ppr集团无关。”老皮诺解释。
  “哦，抱歉，那……laredoute乐都特网站呢？”
  父子俩同时摇头，网络概念股全世界都吃香，卖乐都特网站的股份等于给人送钱。
  其他的宋亚就没兴趣了，缺钱的又不是自己。
  三十亿拿下古驰百分之四十二，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八就不可能是这个价了，如果ppr不得不全资收购古驰，怎么拿下lvmh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就是非常大的问题。lvmh一样可以启动反恶意收购条款，因为古驰管理层之前就用这招对付他们的。
  法国内战从遭遇战打成了堑壕战，皮诺父子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到一位米国混血明星身上，无非有草没草先打一棒子再说。
  谈话气氛陷入沼泽，两父子又提了些宋亚听都没听说过的ppr旗下公司，感情甩包袱呢？那自然谈不拢了。
  宋亚本来也不想在政商关系不够力的欧洲投钱，除非是佳士得这种隐性影响力极大的老牌拍卖公司，或者股价持续疯涨的网络概念股。
  这点相信皮诺父子也满足不了自己。
  所以谈到最后双方都一无所获，观察到小皮诺在看表，宋亚立刻告辞。
  “喏！”哈莉高跟鞋踢踏踢踏，兴冲冲跑过来。
  宋亚看了眼七万多欧的票据翻了个白眼，“你去办吧。”随手递给海登。
  “aplus……”查莉丝像小媳妇一样怯生生挽着哈莉，唤名字。
  宋亚又咂嘴，挠着头想了会儿，“这样吧，你必须先帮我办一件事。”
  “你说！”查莉丝大喜，忙不迭的点头。
  “说服菲姬也脱离派金斯利的控制。”宋亚指指她，“做到这个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