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管家面色也凝重起来，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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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霍宅住了三四天，苏莞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其实，老爷子身边的佣人、护理很多，根本不用她照顾。
  每天除了早起陪老爷子用早饭，偶尔扶着老爷子去花园散步赏花，和老爷子谈论了一下当天的新闻，也没别的什么事了。
  苏莞从没跟老爷子近距离相处过。
  以前只知道身为一家之主的霍在山很是威严，但亲近接触了几天，才知道，其实老爷子很健谈，也很风趣，平易近人，心态非常年轻，甚至，并不排斥她的工作。
  有时候苏莞跟他聊起一些模特圈发生的小趣事，都能让他乐呵半天。
  这几天，霍素凝被老爷子禁足在了霍宅背后的小白楼里。
  一来，老爷子是为了惩罚她当年犯下的错，二来，也是怕这个女儿因为要离婚的事太激动，出去又冲动闯祸。
  所以，干脆将她先关起来。
  苏莞虽然没见到霍素凝，但听佣人议论，说霍素凝一开始还在大吵大闹着，想要出去找岳世德，这两天可能是喊累了，消停了下来，不过每晚都在哭。
  到了这个时刻，才终于意识到一向当成狗的老公的重要性，不能失去么？
  苏莞对霍素凝真是说不出的又可气又可悲。
  几天，一晃而过。
  第三天傍晚，苏莞刚和老爷子吃完晚饭，照例陪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屋外传来一阵引擎声。
  接着，玄关处传来佣人的声音：“三爷来了。”
  苏莞朝玄关看去。一抹昂长高挺的身影，身穿定制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与往日一样的英姿威严，在佣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像是被小鹿撞了一下心脏，有种难以言说的悸动，不自觉偏过头去，没有看他。
  “老三来了？快进来。”老爷子知道霍北丞是来交代岳世德的事，忙说。
  苏莞见一袭阴影逼近，伴随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也飘来，忙站起来说：“老爷子，你们慢慢聊。我跟你们去准备茶。”说着便去了厨房。
  霍北丞见她走得这么匆忙，俊脸不禁暗了一暗。
  这小猫儿，几天没见，居然把自己当陌生人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却被老爷子的催促拉回了思绪：：“北丞，世德那边，怎么样了，你这几天跟他谈过了吗？”
  霍北丞这才坐下来。今天来霍宅的目的，的确是因为二姐和姐夫这件事。他脸色微微被阴云覆盖：“谈过了。”
  “怎么样？他还是要离婚？”
  霍北丞没说话，将手上握着的一份薄文件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翻开，睁大了眼睛。
  离婚协议书？
  末尾处，岳世德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就等着女方签字了。
  老爷子倒吸口气，岳世德连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定送来了，看来，女儿的婚，离定了，却还是不放弃，问：“……真的没办法了？你跟世德说，让她原谅素凝一次吧。我以后会好好管教这个女儿的。”
  其实，老爷子挺喜欢岳世德这个女婿的老实本分。这么多年了，已经将他当成了半个儿子。
  大儿子不在了，老三与他感情冷淡，老爷子哪想看见女儿也家庭破碎？
  最重要的是，霍家这种门庭，子女的离婚是大事！准会被媒体乱写一通。
  所以，当然还是能劝和就劝和。
  霍北丞淡然：“能说的我都说了。没用。二姐的举止实在让他绝望了。这些年，老爷子也看得到二姐是怎么对待他的，就像对狗一样，非打即骂，还把他的恋人害成那样。能忍到现在才提出离婚，我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耐性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岳世德既然连老三的劝说都不听了，那么，大局已定了。
  “放心。我和岳世德也协商过。他们会是协议离婚，因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他对外绝不会说二姐的半个不是。这样，能把离婚对霍家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当年二姐对他的恋人沈颖做出的罪行，也不会流露到外面。”霍北丞知道老爷子最担心的是什么。
  老爷子听了，舒了口气，又意味深长且充满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
  老三处理事情果然稳妥。交给老三去办，也的确放心。
  又叹气道：“素凝知道，一定哭闹得更厉害。她一向心高气傲，只有别人捧着她，哪会被人不要？……怎么受得了？”
  霍北丞攒了一攒俊朗浓沉的眉：“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当年她害别人被强.暴，被迫嫁给地痞流氓，棒打鸳鸯时,怎么没想过别人受不受得了？”
  这话虽然说得有点直接，但也并不假。老爷子又叹了口气。
  苏莞端着茶托，在不远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尤其霍北丞最后一句话，听得莫名很爽。
  没错，当年霍素凝害人时，怎么就没想过别人的心情？一点不值得可怜！
  想不到霍禽兽也不是那么禽兽，并没袒护姐姐，偶尔还是能说几句人话嘛！
  见父子二人没说话了，她才走过去，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霍北丞顺着她放茶的细嫩的手腕朝上看去，目光落在她白净娇纤的皮肤上，一直到撞上她的双眸。
  正事做完了，也该修理修理这个没良心的小猫了。
  她被他看得一个灵激，手指一抖，茶杯一倾斜，洒出几点液体。
  霍北丞看着受了惊吓的小猫儿，微微一扬俊美的薄唇，浮起几许得意。
  “怎么了，小莞？”老爷子见苏莞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没什么。我拿抹布去擦擦。”苏莞忙说，生怕老爷子看出自己心跳加快。
  “老爷子叫你住在霍宅是让你当佣人吗？”霍北丞不悦地及时制止了她的脚步。
  本来让她留在霍宅服侍老爷子，他已经很不开心了。
  现在这丫头又是倒茶又是擦桌子，还真当自己是佣人？
  她是他的女人，他不要面子的啊？
  老爷子看出了儿子的不高兴，笑起来，朝苏莞说：“小莞，下面不用你忙了。你先上楼回房休息吧，你陪我一天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