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风吻玫瑰 第55节
作者:岑姜      更新:2022-01-13 01:29      字数:2624
  池宴又转着眼珠看她,将她的表情都观察得细致入微,沉默了会儿,添了句:“不过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
  “比如,”池宴打开收音机,调出一个电台,声音朗朗:“她说什么以色伺人。”
  林稚晚明白了,他听到了前面的争吵,没有听到最后的诅咒。
  她不敢坦白,不敢解释,不自觉松了口气。
  “我要正式解释一下,”池宴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最后坦荡地落在胸口:“我没有贪图你的色相。”
  气氛转变的太快,林稚晚一时间接不住。
  下一秒,之前的可靠温柔有力量的池宴幻为泡影,眼前的大少爷不改顽劣,嘴角微勾,认真道:“毕竟,你没有。”
  林稚晚:“……………………”
  第33章 “林稚晚,咱俩和解”……
  林稚晚怔忪了会儿, 才想起将头探出去,对着后视镜仔细地端详了下自己。
  脸小,眼睛大, 鼻子挺, 应该还算不错。
  她虽然很多时候跟大众审美逆行, 可长期在陆方霓和娄黛的吹捧下, 对自己的好看有了“填鸭式”的认知。
  半晌, 她收回目光, 右手疯狂拨弄左手手腕上的翡翠手环, 吞吞吐吐问了句:“也还好吧?”
  池宴只是一句玩笑, 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事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稚晚伸出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脸,又不好意思自夸, 组织半天语言:“也有点儿好看吧?”
  她询问的模样特别认真,像是跟老师辩论地球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小学生。
  她的认真令池宴通体舒畅。
  夜风猎猎, 池宴穿着单薄的衬衫, 只用了一只手懒怠地握着方向盘, 偏头看了林稚晚一眼, 嘴角微勾,改口:“是有点儿。”
  关于容貌方面的夸赞对于林稚晚来讲并不算陌生, 可得到肯定,她还是偷偷牵了下嘴角。
  又觉得自己这样不矜持,咳了一声表示严肃, 指责道:“肤浅。”
  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池宴觉得今天帮她干了走t台这种娘们唧唧的工作也值了。
  他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什么肤浅?”
  林稚晚:“你的标准肤浅。”
  池宴扬眉,步步紧逼:“你的不肤浅?”
  “我可没有贪图你的外表。”林稚晚转着手环。
  “那你贪图什么?”
  “……”林稚晚一噎, 认真思索了下,吐字艰难:“贪图你的……钱?”
  池宴:“……”
  你这不肤浅?
  “是么?”他轻佻反问。
  林稚晚轻巧回答:“是呀。”
  果然,这人没有良心不是一天两天,不过,他还觉得不错。
  毕竟,至少在临江,没有人会比他更有钱。
  四舍五入,在临江,林稚晚最喜欢的就是他……的钱。
  他无声哂笑,趁下个红灯,将车子平稳停在白线以内,看向林稚晚,说:“合作愉快。”
  夜色将他的声音酝酿的比红酒还要浓,还要令人沉醉。
  林稚晚拨着玉环的动作不断加快,也回敬:“合作愉快。”
  红灯转绿,池宴再次专心开车,她惊魂不定地看向窗外,生怕再晚一秒,眼神就会出卖自己的言不由衷。
  *
  到了酒吧那会儿,曲思远和娄黛勾肩搭背唱《兄弟抱一下》,气势宛若绿林好汉起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陆方霓和江珩坐在小牛皮沙发上嗑瓜子,边嗑边看着这俩疯子,脸上是同款的生无可恋。
  林稚晚跟池宴一进包间,差点儿被震耳欲聋的噪音送走。
  林稚晚:“……”
  池宴:“……”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在问:“你后悔么?”
  又一起回答:“那走?”
  反正娄黛和曲思远的智商都属于诈骗犯遇到了都得送面锦旗上书“送财童子”的令人捉急程度,明天早上醒酒,随便糊弄两句就能过去。
  林稚晚向来是循规蹈矩,跟着池宴回到国内,久违的叛逆期姗姗来迟,就连撒谎骗人都信手拈来。
  她想了想,虽然觉得不仗义,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撤就撤。
  两人一起转身,然而下一秒,两人后背上都多了惊人的重量。
  “晚晚!”
  “阿宴!”
  两位酒鬼异口同声:“你怎么才来!我可想死你了!”
  林稚晚和池宴:“……”
  逃跑计划,卒。
  走不掉了。池宴嫌弃地扒拉掉曲思远的胳膊,拎着衣领给他扔回沙发上,语气不善:“你正常点儿。”
  娄黛个子高,力气也大,林稚晚没办法像池宴那么解气,甩了两次没甩开,拖着她缓慢地挪动到沙发跟前。
  池宴林稚晚还有陆方霓江珩,八只眼睛相对。
  陆方霓:“你们感受到我们的无语了么?”
  林稚晚疯狂点头、
  “怎么了来的这么晚?”
  林稚晚如实回答:“遇到叶清和了。”
  “草,”陆方霓没忍住爆了粗口:“她又发疯了?”
  算是发疯么?
  似乎回国之后的每次相见,叶清和的话术也就是那么多,可今天,她的杀伤力大不如从前了。
  林稚晚偷瞄了池宴一眼,他正在忙于制服曲思远的活动里抽不开身。
  “今天还好。”林稚晚淡淡地给叶清和定了性:“左右不过是那些话,免疫了。”
  “听说新盛现在的财务状况很差,”陆方霓说:“可能她也没几天好张扬了。”
  对于林稚晚的遭遇,她无比心疼,可她说穿了不过是小明星,在资本面前如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只能盼望将报复降临在恶人自有天收。
  林稚晚不敢信天信命,她信池宴,点了点头,说:“嗯,快了。”
  眼看着这里的气氛即将变得沉重,江珩是那种很会缓和气氛的朋友,往林稚晚面前推来一个酒杯,修长的手指敲着茶几,问了声:“喝点儿什么?”
  林稚晚说:“就啤酒吧。”
  “喜乐?”
  “行。”
  旁边,娄黛没骨头似的再次攀上林稚晚的腰身,挣扎着喊道:“老雪花。”
  林稚晚:“……”
  娄黛:“三瓶。”
  江珩提醒她:“你喝多了。”
  “不可能!”娄黛蹭得站起来,大舌头啷当:“我没醉。”
  刚说完,脚下一晃。
  林稚晚怕她摔了,赶紧扶着她,然后跟江珩说:“再让服务员送两瓶青梅绿茶过来。”
  青梅绿茶的颜色和啤酒可以以假乱真。
  十分钟后,娄黛一边喝青梅绿茶,一边要跟林稚晚对瓶吹。
  曲思远也不分伯仲,拎着酒瓶子跟话筒,晃晃荡荡地走到包间中央,举起酒瓶子,大舌头啷当地说:“大家静一静,我先提一杯……”
  他跟池宴的外公是高官,酒局什么的没少去。
  有时候外公会带着两人过去,池宴拓展交际圈,曲思远……学了一些酒桌文化。
  他现在的样子,再填一个大肚子,就能完美cos扫黄□□行动时期会下马的高官。
  他脸红彤彤的,话都说不利索:“通过妮妮认识的俩老妹……”
  林稚晚:“……”
  救命。
  “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是吧……”
  池宴:“……”
  他恨不得立马给人拖下来。
  曲思远现在很认真,很上头,口水喷得话筒直响:“咱们以后呢,还有很多机会,是不是啊,咱们慢慢处,嗯……”
  林稚晚从震惊转为淡定,但又没那么淡定,想找人分享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