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枭宠 第357节
作者:酱油苏      更新:2022-01-13 01:56      字数:4148
  果然没多久,狩猎场上的人终于回来了,却是戴着面具的扎布骑在马上,带着一个中了箭的男人回来,因为距离隔得远,众人全都以为是族长中了箭,登时喧哗吵闹着围了上去:
  “孤狼少主!你怎么敢!?”
  “族长大人怎么样?!”
  “族长没事吧?!”
  “药医呢?!长老!快看看族长怎么样!”
  长老们赶紧吩咐人把药医请过来,因为今天是狩猎,夜里有篝火环节,而帐篷也都搭好了,所以扎布的马刚停下,长老们就吩咐他赶紧把人抱到帐篷里,也是这么一刻,众人才看清楚,扎布怀里的人不是孤鹰。
  而是孤狼!
  岛民们和长老们愣了一瞬间,猛提着的那口气忽而松了,却又隐隐觉得不对,明明族长差点被杀了,怎么到头来受伤的是孤狼?
  大长老和三长老却是抓着扎布问,“族长呢?”
  “族长没事。”扎布回。
  “那就好,那就好。”大长老松了口气。
  二长老隔着距离,看见一群人这个反应,也不由得站了起来,跟过来看了眼,这一眼就看见孤狼面无人色,紧闭着双眼,胸口还插着一支箭,那支箭直直穿透了他身上的铠甲,将里面的白袍染得鲜红一片。
  “孤狼!”他喊了一声,又立马喊,“药医!药医呢!?”
  药医早就备好药箱,带了几个徒弟紧赶慢赶地过来了,看见受伤的是孤狼时,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诧异,像是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似的,只是拿了药箱跟进了帐篷里。
  “先把人放进去躺下,准备热水,火,还有毛巾。”药医说。
  有人下去准备了。
  长老们则是把扎布叫到跟前,细细盘问,扎布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没看见的诸如孤狼少主怎么受的伤,他就摇头表示不知道。
  长老问,“你不是就在边上吗?你怎么不知道?”
  扎布就不再吭声,长老们都知道他武功虽然好,性子却木讷呆板,不知道变通,知道问不出什么之后,这才叫人绑了他,准备等孤鹰回来之后,再问他怎么处理他和孤狼。
  但是,孤狼毕竟受了伤,料想惩罚也不会很重,因此,倒霉的只有扎布。
  于是,一群侍从看扎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像是在看死人。
  扎布即便被绑了,脊背依旧笔直地跪在门口,低着头,戴着面具,众人看不清他眼底什么表情,只是猜测他肯定知道自己死定了正在想办法让孤狼少主保他,毕竟他算起来,是孤狼少主的得力部下。
  但侍从们路过时全都避开了他,仿佛他是不详的将死之人。
  另一边,族长孤鹰终于从狩猎场出来了,他骑着马,怀里还抱着个人,一身白袍被血染透……是孤燕少主!
  如果中途不是江栩落水,燕廷枭的计划应该称得上圆满——但他跳进湖里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伪装。
  更是暴露了自己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包括受伤。
  如果按照计划,他应该一直受伤到被孤鹰带回来,接着进行下一个计划。
  可惜,计划被打乱之后,他还是在赶来的途中,用狼血给自己重新染了一遍色,又简单跟孤鹰讲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内容,让他做好准备。
  孤鹰又是欣喜又是不解,“大哥,你……一直没有失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等结束了,再告诉你。”
  这是燕廷枭的回答。
  于是,孤鹰冲出来之后,就展示了影帝般的演技。
  他抱着燕廷枭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大哥!大哥!快救救我大哥!药医!救命啊!快来人啊!”
  装死的燕廷枭:“……”
  药医刚进孤狼那个帐篷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孤鹰的凄厉呼喊,又赶紧提着药箱赶了出来,这一眼,就看见孤燕少主身上鲜红一片,竟是分不清到底哪儿受了伤。
  “伤到哪儿了?”药医喊,“去帐篷,快!”
  孤鹰赶紧抱着燕廷枭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把人直接放在了榻上,随后冲门口的长老们喊,“都别进来!等一会再说!”
  大哥身上的伤是假伤,血是狼血,药医只要一闻便能闻得出来。
  可没等孤鹰走进来解释一番,就见药医打开药箱说,“孤燕少主伤得比较重,我先给他清理一下伤口。”
  孤鹰:“???”
  要不是亲眼看着大哥把狼血浇在身上,他差点就信了药医的邪。
  等他走到药医跟前,就见药医真的解开了燕廷枭身上的白袍,随后对着胸口毫无伤口的那处皮肤用草汁消毒,随后开始包扎。
  孤鹰:“……”
  门口传来长老们的声音,“族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孤鹰眼皮一跳,就见药医拧了白袍上的血滴在纱布里,随后又给大哥的胸口缠了一层纱布。
  孤鹰:“……”
  难怪大哥说把他交给药医,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到头来,竟然连药医都是他的人吗?
  长老们已经全都走了进来,大长老问,“孤燕少主怎么样了?”
  三长老问,“族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狼有心谋反,你这次若不严加惩治,日后保不齐养虎为患。”四长老心有余悸地说,“你还是该早些成家,生下子嗣一事事不宜迟,该早点提上日程。”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孤燕和孤狼都受伤了?”
  “是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孤鹰正要回话,就听那边药医说,“我包扎完了,先去看看孤狼少主。”
  “这么快?!”孤鹰立马扯住他,不应该再拖延个半小时,表现伤得很重吗?
  药医低着头说,“不用治了。”
  孤鹰:“……”
  这就是大哥所谓的下一个计划?
  “箭尖伤及心肺,这里药物不充足,我去让我的徒弟把药准备好送来,再过来好好施针,现在只是简单把他的命脉护住了,暂时不能移动他,还有这根针不能拔,若是拔了……”药医说到这,没再说下去。
  众人却登时了然,若是拔了那根针,只怕就护不住心肺流血过多衰竭而死了。
  “药医,一定要尽力医治。”长老们言辞多了一分真诚。
  也是,一个双腿残疾的少主,对孤鹰是构不成威胁的,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隔壁帐篷里的孤狼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处置孤狼。
  “是。”药医告退后又去了隔壁,这下花费的时间就要长些。
  孤鹰却是记得大哥的叮嘱,不要在帐篷里待太久,几乎是药医刚走,他就抬步往外走,“还有狼在狩猎场内,兵印在孤狼那,长老们,可以麻烦你们派人进去清理那群狼吗?”
  这是变相地要兵印了。
  这是每一代的传统,族长不能掌握兵印,一切决定由长老议事会商讨后再做最后决定。
  算是瓜分族长的权利,却又隐隐控制着族长,不让其产生弑杀成性的念头,努力引导其成为一名仁善的族长。
  但可惜,仁善的向来都死在了族长之位的争夺战里。
  孤鹰算得上是百年间难得一遇的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可偏偏,他没有孤狼的野心抱负,也没有孤燕的冷酷果断,他有着心怀天下的敏感心思,却又有着不为而治的治理观念,因此,无人岛在他上任期间,无功无过,谁也挑不出刺,却也说不出优点。
  但岛民们喜欢他,不仅因为他俊秀的面孔,更因为他十分正直,不好女色,听说有女孩子在城里偶遇过他,和他打招呼时,他还冲对方和蔼一笑。
  他不像孤狼,看上了就带回去,有些甚至不给名分,因为无人岛虽说一夫多妻,却是有个限制,不能比族长的老婆多。
  可族长孤鹰还没娶老婆,孤狼就收了两个夫人,早就打了孤鹰的脸面,可孤鹰却浑不在意,尽显大度。
  有人背地里说他是懦弱,不敢和孤狼正面冲突,还有的人说他投了个好胎,若不是父亲在任时早就替他打点好一切,这个位置根本没有他的份儿。
  他顶着这些声音,坐在这个位置上,若说没有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可长老们却没想到,他第一个要求竟然是收回兵印?
  “这……古往今来,兵印都是……”大长老思索着道。
  话没说完,却被孤鹰打断了,“我刚才,险些被孤狼射杀,就因为他有兵,你们觉得,我现在还能放心地把兵交给其他人?这不是等同于把我的脑袋交在那人手上吗!?”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重,几乎是带着愤怒。
  一时间,长老们全都没了声音。
  片刻后,才传来大祭司的声音,“给他。”
  长老们犹豫地看着大祭司,却听大祭司看着头顶陡然暗沉下来的天空说,“我刚卜了一卦,吉凶各一半。”
  “什么?!”长老们震惊了,却又不明所以。
  吉凶对半是说族长地位不保?
  大祭司侧了侧身体,让出身后一个瞭望塔的哨兵,那哨兵抖得不成样,跪在地上,连礼都忘了行,只是颤颤地说,“族长!有……有很多船过来,是神仙岛的人!”
  “有多少船?”长老们赶紧问。
  “据目测,”那哨兵哆嗦着说,“有二十几艘,一艘船大概能装五百人……”
  二十艘船的话那就是一万多人?!
  居然这么多人!
  他们无人岛加岛民和族人一共才两万多人,可对方却一次性出动了一万多人,居然毫无征兆就打了过来!
  哨兵问,“族长,长老,现在该怎么办!?”
  “孤狼少主现在重伤昏迷,又有外敌入侵。”大长老摸了摸胡子,“眼下需要找人代替孤狼领兵出战。”
  “我去!”孤鹰站了出来。
  长老们面面相觑,全都反对了,“不行!现在孤燕和孤狼重伤昏迷不醒,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只有你……”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念着那些,把兵印给我!”孤鹰把自己的白袍扎紧,从看台下找了把趁手的武器握在手里,一回身,冲长老们说,“还有,如果我死了,让岛民们投票选举下任族长!。”
  “胡闹!”大长老厉声道,“你身为一族之长,又怎么能以身犯险!?”
  “长老,族长的使命就是护住无人岛,如果护不住……”孤鹰绷紧了面颊,“那就证明我确实不适合坐着个位置。”
  孤鹰说着就上了马作势要走,空中传来一声鹰啸,他抬头看向远方,猎鹰受了伤,此刻终于低低飞着踉跄着摔进了他怀里,他伸手摸了摸猎鹰流血的翅膀,低低说了句,“你呆在这里吧。”
  随后,把鹰交给了底下的长老,一夹马肚就冲了出去,哨兵也赶紧上马跟上。
  只是没多久,哨兵就被另一匹马给挤开了,孤鹰一直驾马没注意到,身后已经多了个人,等他赶到城门上时,才看见,独啄就站在他身后,看着城门下的那行人,她盯着领头的那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喊着,“副将,你们来干什么?!”
  她没注意到,边上的孤鹰盯着底下那位副将看了好半晌,最后才掀唇,淡淡问了句,“二叔,别来无恙?”
  脑子里却是想起了大哥方才在林子里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