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魔尊同归于尽后 第47节
作者:金枕头      更新:2022-02-16 23:33      字数:3953
  珍宝阁卖这样的法器,实在有失水准,而楼焱方才说许多宝贝皆是沾染了魔息,那便更不寻常了。
  要知道,感知魔息于修者而言并不难,但若要感受这般微弱的气息,却想要修者的心境修为达到一定的能力,若一时不差,魔息钻入修者体内,便极难发觉了。
  “怎会如此……”宁清漓蹙眉,坐在楼焱身边,轻声喃喃道。
  她是做过仙尊的人,纵然没怎么处理过门派的事宜,但这点敏感度总还是有的。
  玄门大比的前夕,珍宝阁出品的法器,却带上了魔息,此时本就是法器销量最好的时候,玄门大比,各门各派都想借机露脸,更有门派小辈想要成名,都需要各式法器,增加自身实力。
  如此一来,只怕大部分门派,都极有可能中招。
  宁清漓蹙眉道:“不行,我要去告诉我哥。”
  “等等。”楼焱开口拦住了宁清漓,“咱们如今没有丝毫证据,你便是告诉了宁正峰,难道你们还能回去追究珍宝阁不成?”
  宁清漓听此,亦知道楼焱所言极是,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有了一丝担忧。
  “魔界难道想卷土重来?”
  卷土重来?这四个字用的十分微妙,楼焱抬眸看了宁清漓一眼,没有吭声。
  “魔尊楼焱已死,如今魔界掌权的是何人?他又到底要做什么?”宁清漓低声喃喃道,刹那间眉头紧紧蹙起,竟是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
  楼焱眼神一暗,眼底略过一丝阴霾。
  “只怕这玄门大比,不知会有什么阴谋。”宁清漓说着咬了咬唇,她抬眸看向楼焱,轻声道,“前辈,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楼焱深深看了宁清漓一眼,淡淡问道:“你想怎么管?”
  “我想私下调查珍宝阁的来历。”宁清漓思路清晰道,“魔修既大批量从珍宝阁走货,此事他们便不可能置身事外,如今,我想从这里查起。”
  “好。”楼焱懒洋洋道,“我陪你一起查。”
  而还有一点,楼焱并未提醒宁清漓,浮山剑宗再加上寒露宫,高手如云,当真会连这点事都察觉不出来吗?
  此番玄门大比螳螂捕蝉,黄雀却还不知道有几只呢。
  第47章 夫妻  仙君切切注意,这药名唤牵情,比……
  第二日, 楼焱便与宁清漓到了珍宝阁,二人服了易容丹,假扮一对即将成婚的道侣, 要为婚礼筹备嫁妆彩礼以及送给长辈们的回礼。
  这个方案是宁清漓提出来, 彼时她并未多想, 站在珍宝阁前认真道:“如此一来, 便是多买些东西, 又或者属性与自身灵根不一致, 也不奇怪, 还可多叫管事的推荐, 能显自然。”
  楼焱笑吟吟看她,却是不答。
  宁清漓说着说着,莫名红了脸颊。
  楼焱瞧她的样子,不禁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道:“好,听你的。”
  说着他伸手揽过宁清漓的肩膀, 调侃道:“那为夫便陪娘子逛上一逛?”
  宁清漓气的挣扎, 却被楼焱一把按住, 只见他严肃道:“装的像些, 若不然是要穿帮的。”
  随后,二人踏入珍宝阁大门。
  门内迎接的管事上前一步, 瞧二人姿态亲密,又衣着富贵,立刻眼前一亮, 上前一步道:“不知二位要看些什么?”
  楼焱仿佛头一回来此,四处打量了一番才道:“你们如今有什么好东西,都可拿来一观。”
  宁清漓低着头, 仍是不吭声。
  她半靠在楼焱怀里,只觉得浑身僵硬的厉害,不知为何她莫名想起之前宁正锋所说的婚事,待玄门大比结束……
  可前辈若是不想呢?宁清漓恍惚间走了神,再回神时,管事的已引二人走到货架前,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
  楼焱凑到宁清漓耳边,压低声音道:“专心。”
  宁清漓吓了一跳,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切看在珍宝阁的管事的眼中,只觉得是宁清漓新婚燕尔,正是羞涩,而楼焱则满脸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可不要拿那些三流的东西糊弄我们。”楼焱强调道。
  “是,是,那定是不会的。”管事的一脸谄媚,一边说一边介绍了许多法器符咒之类。
  楼焱自然是不论好坏,照单全收。
  管事的也越发喜笑颜开起来,方要继续“宰羊”,便见一衣着飘逸的仙子进门,面色忐忑,烦躁地朝管事的嚷嚷:“五老板,我订的货呢?快点给我,我赶时间。”
  那管事的忙应下,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塞给那女子。
  “早给您备好了。”
  女子收好了,又瞧周围无熟人瞧着,这才转身匆匆离开。
  宁清漓只觉方才鼻尖略过一丝诡异的香气,却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闻过。
  而楼焱却似也觉察出了什么,突然开口道:“管事的,方才那人要的是什么?我也要一份。”
  那管事的愣了愣,笑道:“仙君说笑了,您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便要买吗?”
  楼焱似笑非笑:“你怎知我不知道?”
  那管事的迟疑片刻,又看了宁清漓一眼,示意楼焱借一步说话。
  他将楼焱拉到角落里,笑得一脸猥琐道:“仙君当真知道这是何物?”
  楼焱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我家娘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羞涩了一些,我早就想好好教教她了。”
  管事的听此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压低声音道:“仙君切切注意,这药名唤牵情,比之普通的那些个药性厉害许多,若是用久了会叫人迷失本心。您若要用,还是要注意药量才是。”
  只见管事的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妩媚的香气自里面若有若无的透出来。
  他方要将此物交给楼焱,却突然面露迟疑地收回了手。
  “仙君……”
  楼焱抬眸看向他,漫不经心道:“嗯?”
  “此药金贵,一瓶便要一万灵石。”
  楼焱笑道:“你还怕我不付你钱不成?”
  管事的这才笑过,郑重将瓷瓶递给楼焱。
  楼焱拿到药,付了钱,带着宁清漓扬长而去。
  “那药有古怪?”宁清漓见楼焱面色,好奇问道。
  楼焱点头,那药中香味楼焱很是熟悉,乃是魅魔的血做药引,所调制的一种可迷人心智的药,这香味十分独特,与世间其他旁的药物都截然不同,他方才只隐约闻到一些,便知此物必定出自魔界。
  “走,跟上刚才买药的女子。”楼焱压低声音道,他目光之中,隐约略过一丝红光,而后竟带着宁清漓,一路穿街走巷,没多久便跟上了那女子,二人远远坠在后面。
  宁清漓十分惊奇道:“前辈是如何跟上她的?”
  自然是魅魔血所制的那瓶牵情了,只楼焱不好多言,只压低声音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二人跟了一会儿,没想到那买药的女子十分警觉,她突然发力,越走越快,宁清漓见此,也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
  洛城集市热闹非凡,人群接踵,宁清漓和楼焱在众人之中穿梭,一路穿街走巷,时而混入热闹集市,时而走进羊肠小路。
  宁清漓一度以为他们要跟丢了,可关键时刻,楼焱总能找对方向,二人陪着这女子饶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她竟冲进了浮山剑宗的分舵。
  “浮山剑宗?”宁清漓脱口而出,面色惊讶至极,眉头微微蹙起,“买药的是浮山剑宗的人?”
  楼焱微微一哂:“那倒也未必,也或者是此人故意误导我们,又或者是甩不掉我们的跟踪,才故意躲进浮山剑宗。
  宁清漓点头,不由一声叹息:“可惜,浮山剑宗到底不好硬闯。”
  浮山剑宗可不比青云派那般的小门小派,光是飞升的弟子便有三十多人,每一个分舵都有高手坐镇,如今玄门大比,其中守卫只会更加森严,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比登天还难。
  “先回客栈,咱们从长计议。”楼焱淡淡道。
  宁清漓点了点头,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前辈还不曾提过,那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何那管事的方才那般眼神看我。”
  楼焱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看她:“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宁清漓微微一怔,不知为何,瞧着楼焱揶揄的神色,竟鸵鸟似的,不敢问了。
  而此时,浮山剑宗分舵。
  “你说什么,你被人跟踪了?”虞瑶下意识的用力,竟将手中茶盏捏得粉碎,她呼吸急促起伏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侍女,不禁面露愠色。
  “你是我从寒露宫带过来的老人了,怎么会被人盯上?”她厉声道。
  那侍女几乎快哭出来了,她跪在地上哽咽道:“奴婢也实在是甩不开他们,也不知为何,无论奴婢怎么躲,他们总能跟上。”
  虞瑶闭了闭眼,冷声道:“罢了,你起来吧,横竖这药也用不了多久了。”
  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让侍女将药瓶放在她手中。虞瑶端详着这药,淡淡道:“待玄门大比之后,浮山剑宗,周深晓,也不过是我的垫脚石罢了。”
  那侍女这才缓和了神色,慢慢站起来,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虞瑶。
  “主上,这是老宫中的信,特命人加急送来的。”
  虞瑶微微一怔,神色间露出一丝复杂神色,她似乎很怕这封信,又畏惧地不敢不打开,许久,她才伸出柔夷一般的手指,拆开信笺,一目十行的看完,轻轻松了口气。
  寒露宫的老宫主闭关多年,直到最近才刚刚出关,常与义女通信频繁。
  虞瑶是寒露宫老宫主的义女,因自幼聪慧,备受重视,从一帮师姐妹中脱颖而出,得到老宫主的青睐,收为义女,后来又因和周深晓结为连理,顺利继承寒露宫宫主之位。
  寒露宫常于炼丹,虞瑶自问有野心有手腕,不过三百年,便靠着自身的天资和老宫主各种灵丹妙药的栽培,飞升成仙,获得药尊的称号,随便练点什么,都是九品丹药,叫无数修者趋之若鹜。
  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自来最懂得男人心思,自小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论是门内弟子还是修行时遇到的同伴,她都无往不利。
  就连浮山剑宗的第一剑仙周深晓,也一样被她收入囊中。
  可这两年,周深晓对她冷淡,连带着,对寒露宫也没了曾经的照顾,老宫主不耐烦了,最近听闻她又收养了一个天赋了得的孤女,正在与天钧门谈亲事,若叫那弟子得了势,她这边只怕会变为一颗弃子。
  虞瑶心中发恨,却也只能隐忍不发,这一步眼看要走出死局,谁料那日竟叫她在珍宝阁买到了好东西。
  只要有牵情,她就能把周深晓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她还是仙尊夫人,整个修真界,便没人敢不重视她。
  “老宫主要我们做一件小事,你去做了便是。”虞瑶看完老宫主的信,将信笺慢条斯理地收好。
  “青云派能出凤凰藤,这消息你替我散播出去,市井也罢,门派也罢,都叫他们去讨论,这便是老宫主的任务。”虞瑶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要去见周深晓了。
  侍女愕然看着她,轻声道“主子,这是何意?”
  虞瑶一哂:“不要问为什么,照做便是。”
  寒露宫老宫主下的棋,又岂是她们这些棋子能看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