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237节
作者:倾碧悠然      更新:2022-02-24 00:22      字数:3948
  “不委屈?”聂慕楠反问,“那为何表弟会觉得你受了委屈?还帮你出气,弄断了妹妹的腿?”
  “我不知道的。”晏雨兮哭得更加厉害,“要是知道他会这样,我也会拦着的。”
  看她哭得伤心,聂慕楠抱臂,沉声道,“我发现,就是在聂家,你也过得并不好。看你,这三天两头的哭。”
  晏雨兮摇头,“能够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既然是福气,你哭什么呢?”聂慕楠问她,见她说不出话,聂慕楠起身,“曾经你说过,在晏家是你过得最幸福的日子,明日我跟你一起回去。”
  晏雨兮破涕为笑,又有些愁,“只怕妹妹知道了,又要伤心。”
  楚云梨躺在榻上,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给不了你幸福的日子,反正我们之间……咳……清清白白。”当着妹妹的面说这种话,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不过说出口之后,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我会对外给晏家致歉,也会明说我们之间清白的关系。往后,你还可以嫁人。以你的美名,相信有许多年轻有为的俊杰上门求娶。”
  晏雨兮呆住了,连眼泪都忘了流,“你什么意思?你要休了我?”
  “不是休了你,是还你幸福!”聂慕楠语气认真,“对外,一切都是我的错。”
  “那对内呢?”晏雨兮哭着质问,“是我的错吗?你自己说愿意给我时间接受你,现在你要送我回晏家,若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聂慕楠,你太狠了,你这是要毁了我一辈子!”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聂慕楠面色严肃,“反正明天,我送你回晏家。然后,我会负荆请罪。说明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最初的愕然过后,晏雨兮沉默下来,好半晌,“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便依你吧。到底是……缘分不够。”
  说完,她转身出门。
  聂慕楠看着门口,久久没动。
  楚云梨走出来就看到他失神的模样,笑着道,“哥哥舍不得?要是真喜欢,你别在乎那么多。反正她已经是你妻子,直接圆了房,断了她的念想。”
  “念想?”聂慕楠重复这俩字,然后捂着额头低低笑了,“她说害怕,让我等等,这一等就是小半年。你没跟我说那些话之前,我还以为她真的是怕,现在想来,大概是真有念想。”
  楚云梨摇摇头,“你何必处处迁就于她?你看她都没拒绝你送她回去,正常女人可不会这么随便回娘家再嫁!明明是她有了去意,现在错的却成了你。”
  聂慕楠摆摆手,“就当是还她三年的等候吧!”
  楚云梨哑然,聂慕楠不是孩子,他是聂家主,一般人说服不了他,她也不费那劲了。
  翌日早上,楚云梨醒过来,问玉进来帮她洗漱,低声道,“家主和夫人已经去了晏家了。”
  楚云梨嗯了一声,“备马车,我要出门。”
  问玉应了,又送来早饭。
  早饭吃完,马车也备好了,楚云梨直接去晏家,到的时候,晏家长子,也就是晏雨兮的嫡亲哥哥晏雷,正拿着鞭子对着他猛打。
  楚云梨没下去,只从帘子缝隙往外看,又是几鞭下去,聂慕楠的嘴角都渗出了血迹,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下了马车,“住手!”
  晏雷看到是她,冷笑道,“你们聂家果然好教养!当初我还觉得妹妹嫁到你们家没有长辈,兴许能自在些,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一个小姑子已经够让我妹妹焦头烂额。成亲几个月还想要退亲,当真以为聂家富贵,我们晏家就要吃了这哑巴亏?”
  “毁我妹妹的名声,打死都不为过。”
  说着,他再次抬起手中马鞭,狠狠甩了过来。鞭梢上带起的风声呼呼,不用想都知道这一鞭若是落在人身上,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鞭子凌厉的扫了过来,楚云梨抬手就接,一把扯过,把晏雷都扯得一个踉跄。
  他好容易稳住身子,抬眼看看自己的手,惊疑不定的看向楚云梨。
  楚云梨把扯过来的鞭子狠狠掼在地上,冷笑道,“说起来是我们聂家的错,但事实如何还得问问你妹妹去。成亲几个月没圆房,扭捏着不答应,休了她都不为过!”
  地上跪着的聂慕楠扯了下她的袖子,微微摇头,“不关她的事。”
  晏雷轻蔑的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明是自己不行,偏怪我妹妹不愿意。”
  他丢下一张纸,“拿着和离书滚吧!晏聂两家的亲事,就当没发生过!”
  聂慕楠看着那张纸,半晌捡起叠好,慎重收起,拒绝了随从的搀扶,自己站起身,跌跌撞撞往马车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往前扑倒,晕了过去!
  楚云梨深呼吸了几口气,上前把人扶起,塞进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那边把人送回去,楚云梨自己则让车夫去了闹市,在偏僻处停了,让问玉去找了笔墨纸砚,挥手写下不少药材,“去买来。”
  车夫去买药材,问玉守着她,有些担忧,“要不要给家主请个大夫?”
  楚云梨还没答话,帘子掀开,一个半身鲜血的人滚了进来。
  靠,碰瓷!
  第328章 小姑子六
  血呼呼的人滚进来,一直滚到了两人面前。
  问玉赶紧捂住了嘴,楚云梨颇为满意她的反应,大部分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都是大喊大叫,但其实于事无补。
  那人扑进车厢中后,趴在铺了皮毛的车厢底上不动了。
  问玉眨眨眼,“姑娘,不会死了吧?”
  楚云梨上前,想要翻看,问玉拉了她的手,“姑娘,让奴婢来。”
  她哪里翻得动?
  楚云梨把人翻过来,是个年轻人,眉眼俊郎,翻身之后微微睁眼看了一下两人,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楚云梨:“……”你倒是晕得放心!
  哪怕只是轻轻一瞥,她也认出来了面前的人,伸手去拉他手腕把脉,心下忍不住叹息。这人,每次遇上她,似乎都特别惨。
  他身上的伤,比聂慕楠还重,就剩下一口气了。
  问玉见自家姑娘在人家身上又翻又摸,忍不住道,“姑娘,我们把他推下去吧?要不然送去医馆,或者直接送去衙门!”
  楚云梨摸了摸他的脸,微微笑道,“带回府去。”
  问玉:“……”姑娘,你这样随便带男人回去会被打的我跟你说!
  丫鬟心情复杂,看着自家主子不容反驳的面色,到底把嘴边相劝的话咽了回去。
  这人一看就惹了事,聂家只是商户,但银子多,若是事情不大,还是摆得平的。姑娘难得发一回善心,她就不拦着了。
  再说,看这架势,也拦不住啊!
  恰在此时,车夫回来了。听到动静,问玉探出头去,把药材接了进来,吩咐道,“赶紧回府。”
  马车驶入热闹的大街,将要转入聂府的道路时,前面有人拦着,“我们家抓贼。”
  楚云梨颇为讶异,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男人。
  居然还有人搜查?
  但是这男人也不能不要了啊!
  几辈子了,好容易遇上的!
  外面车夫忙道,“这是聂家的马车……”
  楚云梨伸手扯了地上的皮毛把人遮住,聊胜于无吧。
  “知道,认出来了。”护卫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要是抓不到人,我们家主子会请知州大人帮忙。”
  要是谁都可以搜聂家姑娘的马车,于聂慕云和聂家的名声都有损。车夫当然不让他们搜,道,“马车中是我家姑娘,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请得动知州大人帮忙的,外面的人来头也不小,不依不饶,“我家老爷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你最好还是让让。我保证,兄弟们只扫一眼,不会冲撞了聂姑娘的。”
  一边非要搜,另一边偏不让,气氛僵持住了。
  “那边有人!”
  恰在此时,远处有人大喊,然后马车外围着的众人飞快追了过去,车夫松口气,“姑娘可受惊了?”
  问玉放下手,催促道,“没有,赶紧的吧。”
  马车到了大门口,楚云梨没有下来,问玉指使着直接驶进了府中,一直到了聂慕楠的院子外。
  问玉又下去清场,找了聂慕楠的随从过来把人弄进了隔壁的小院子。
  楚云梨先去看了聂慕楠,此时府中的大夫已经配了药。聂府中确实有大夫,但医术一般,医术好的那种寻摸不到。聂慕楠也一直都在找,所以方才问玉才想要请外面的有名的大夫。
  楚云梨看过大夫配的药之后,又往里面加了些自己买回来的,才让问玉拿去熬了。
  然后,她去隔壁看了那昏迷的年轻男子,身上都是刀伤,还有毒,她也配了药,把火炉搬进屋中,亲自熬药。
  等到把药灌下去,已经是午后。
  聂慕楠睡了一觉醒了过来,他后背受伤比较重,所以是趴着的。
  楚云梨进门,看到随从正给他喂水,轻哼一声,“弄个半身不遂,满意了?”
  被妹妹责备,这感觉挺亲切,但在下人面前,又觉得不自在,清咳一声,挥退了众人,才道,“你哥哥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你该相信我才是。”
  楚云梨来了兴致,“怎么说?”
  “今日我挨打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可不少。”聂慕楠抬眼看向妹妹,“你说他们如今该怎么想我?”
  楚云梨想了想,道,“第一美人娶回去三个月不圆房,要么不信,要么就是你不行。”
  聂慕楠突然觉得,他似乎真的疏忽了妹妹,张嘴就是不行,谁教她的?
  忍不住瞪她一眼,“你都十五了,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到时候我还怎么给你说亲?”
  楚云梨:“……”这倒是不用你费心了,你妹夫就睡在隔壁院子。
  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聂慕楠非得炸了不可。
  “说你呢!”楚云梨提醒道,“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聂慕楠哼了一声,“无论如何,我尊重晏家姑娘,没有强迫她。接下来……”他看着妹妹,有些歉然,“我怕是得给你娶个新嫂子了。”
  他有些忐忑,楚云梨不以为意,“想娶就娶,反正早晚都要有嫂子。只是千万别是那什么第一美人了,说话半遮半掩,自以为有才有貌,看不起谁呀?”
  是的,就是楚云梨也发现了,晏雨兮看她的时候是很不以为然,眼神不屑,嘴上再亲近,但动作间却颇为嫌弃。
  就比如那天两人去富源楼,楚云梨有腿伤不说,还是被她拖着去的,下马车的时候还扶了一把,结果进了大堂,人家头也不回,只顾端着她第一美人的架子,上楼的时候头都没回。
  聂慕云这个姑娘,虽然舍不得哥哥娶妻,但就像是她方才说的,早晚都会有个嫂子,且这姑娘也早就知道自己嫂子会是那传说中的第一美人,守孝那几年,虽然在嫂子还没过门,心里其实早已经接受了她。
  毕竟在当下,定亲后没有特殊情形,是不会退亲的。尤其晏雨兮愿意等三年,该是个有情有义的。她还暗暗憧憬过姑嫂相处,甚至对着外人提起来时,还有些得意。
  结果呢,嫂嫂进门,完全不是她以为的温柔美人,也不是聂慕楠口中的多一个人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