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432节
作者:
倾碧悠然 更新:2022-02-24 00:27 字数:4158
若是温枝,这会儿大概就忍了这口气。但楚云梨忍不了,直接就问,“弟妹对我似乎颇多误会。我确实是养女,但我自懂事起就在食肆帮忙,这么多年从没乱花过一枚铜板。敢问我哪里做了对不起温家的事,怎么就没良心了?”
李瑗茶得意一笑,“我又没说你,你自己心虚吧?”
楚云梨脸色严肃,“方才你那话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地说我。当我蠢听不懂你的话吗?今日我非要掰扯个明白,我倒要问问你,我上对得起爹娘,下对得起温如席,就是对你,我也坦坦荡荡。一点私心都没,我哪里没良心?”
“难道不借粮食给温家人就是我没良心?”
李瑗茶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楚云梨冷笑,“我身无分文,衣食住行都是花费温家银子,我若再拿着温家的粮食送人,才是真的没良心!”
李瑗茶:“……”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就是温母,也对这话深以为然。
“算了,我也不想多解释,你爱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吧。我会催促柳家尽快完婚,只希望温家没了我后,能越来越好。”话落,不看李瑗茶难看的脸色,楚云梨转身就走。
不知怎的,李瑗茶觉得憋屈无比,脱口而出,“你想嫁入柳家,得问问我姑姑。我爹已经去了信,姑姑肯定不会任由表哥胡闹的。”
“这门婚事成不成,且两说呢。”
说到最后,她又有些得意,“要是你求我,我帮你在姑姑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得……”
楚云梨回身,笑问,“看你这样子,是不想我嫁人是吧?要是柳家婚事不成……”她似笑非笑,“那我就一辈子留在温家,谁也不嫁!我要他温如席一辈子都亏欠于我!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夫妻如何补偿我。”
李瑗茶气急,“你……”
“我如何?”楚云梨反问。
气氛凝重,温母忙打圆场,“瑗茶,你姐姐说笑,别当真。”
楚云梨才不想继续和她们相亲相爱,“温家对我有恩是真,但温如席欠我也是真。爹娘我会孝敬,我可不欠你的,别指望我对你有多耐心。”
不用她催促,柳安也想尽快娶她进门,到了冬日的时候,柳家就要来下聘,而这个时候,柳安的母亲,竟然亲自到了。
她来了后,直接去了柳安买下的院子,并且,到了的第二天,就约了楚云梨喝茶。
说是冬日,今年的冬日并不见冷,一直没有下过雨,村里人包括镇上的人都暗自发愁。
当然了,温家发了话,再不借粮食和银子后,最近安生了一段时间。
楚云梨一身玫红色衣衫,首饰简单,妆容素净,信步往门口去时,路上“偶遇”了李瑗茶。
李瑗茶看到她,一点没客气,“我跟你一起去。”
楚云梨不理会她,直接越过她出了门信步往镇上走去。
李瑗茶让人备了马车,到了楚云梨身边停下,“姐姐,坐马车去!”
楚云梨摆摆手,“我走路去。”
人家约的是未来儿媳,要是把李瑗茶带上算怎么回事?至于联络感情,那就是胡扯,李家是柳夫人娘家,她自己不知道回去吗?
缓步走了一刻钟,楚云梨才到了镇上的茶楼,李瑗茶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她过来,伸手挽她胳膊。
楚云梨微微一让,“抱歉,我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亲密。”
李瑗茶笑容一僵,很快恢复,“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她压低声音,“先前是我错了,其实我也想姐姐有个好归宿的。”暗指她会帮忙。
对于温枝来说,要是没耽搁那三年,十六岁嫁人,选择挺多的,但耽搁三年后,最好的归宿就是留在温家。
可惜温如席变了心。
进了门,伙计上前来,“温姑娘,柳夫人已经等着了。”
跟着伙计上了楼,门推开,桌前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容貌艳丽,眉眼间有些细纹但也无损她的美貌,听到开门声,含笑看了过来,“枝枝?”
这样的态度,不像是不答应婚事的样子。楚云梨心下一定,缓步踏入,含笑落落大方一福身,“是。见过夫人。”
见她这番动作神态,柳夫人眼睛一亮,“快过来坐。”
楚云梨走近坐下,李瑗茶跟着进门,坐到了边上。
柳夫人微微蹙眉,“你是谁?”
楚云梨:“……”您侄女啊!
李瑗茶笑容一僵,忽而恢复笑脸,“姑姑,我是瑗茶啊!”
柳夫人恍然,吩咐丫鬟,“请李姑娘出去,我和温姑娘有话要说。”
这也太不客气了。
李瑗茶只觉得脸热,飞快起身跑了。
第577章 吝啬鬼八
等李瑗茶跑走,柳夫人的丫鬟退出去时,顺便叫走了楚云梨身边的丫鬟,两人还不忘顺手关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了,柳夫人抬手倒了一杯茶递过来,“喝茶。”声音轻柔。
楚云梨伸手接过道谢。
“安宝身子不好,先前我想过给他娶妻,结果他自己不答应,还把我送去的丫鬟都赶了回来。”柳夫人笑了笑,“所以,听到他主动说要娶妻,我确实挺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你。”
“来之前我有想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让安宝心甘情愿要娶,后来看到了你……大概他若真要娶,就是你这样的。”
这番话意思很明白,柳夫人并没有不答应这婚事的意思。楚云梨心下愈发放松,“谢夫人。”
柳夫人笑着摆摆手,“是你们有缘分。柳家复杂,安宝大概还没告诉你,我是续弦,他的大哥今年已经四十多,他爹已然六十多了,近两年身子愈发不济,兴许什么时候就没了。安宝身子也差,得好好养着,就算是如此,也不知道……”她眼神里流露出浓厚得化不开的悲伤,好半晌才敛住。
看向门口,“方才跟你一起进来的,是我娘家侄女。不怕告诉你,我不喜欢李家,当初我一个妙龄姑娘,他们把我嫁给一个足以做我爹的男人换了许多聘礼……”说到这里,她语气激动了些,深呼吸后压下,“我不是要你和我一起恨李家,只是希望你别多事,想着让我和李家感情深厚。”
算是个很坦诚的人,也表明了想要和她好好相处的意思。事实嘛,见面就把她的忌讳说了,往后也不会惹恼她。
要是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楚云梨再把李家人往她面前带,不是蠢就是毒。
“我也不喜欢李家。”楚云梨笑着,抬手帮她添茶,“她是我弟媳。昨天还威胁我说,若我不讨好她,一定会在您面前告我的状。”
“不过,今天我出门她又非要和我一起,我就知道,李家和您关系大概一般。”
要是关系好,就不用这样隐晦,李家人直接上门求见,甚至昨天柳夫人到的时候,直接就去李家小住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越聊越投机,半个时辰后,两人再出来时,已经言笑晏晏,一出门,就看到廊上站着的柳安,看到她们的一瞬间,紧绷着的脊背微微放松,“娘,我们要回去吗?”
“回!”柳夫人含笑点头,“午后还要去温家下聘,我亲自去。”
楚云梨恰到好处的垂头,做出羞涩模样。
底下大堂中坐着的李瑗茶看到三人下来,一脸惊讶,跟着他们一路回家,看着到了温家门口后道别,柳家母子回了家,她才紧跟着楚云梨进门,“你怎么把我姑姑哄好的?”
楚云梨心情好,笑眯眯道,“柳夫人爱屋及乌,不用哄。”
这也是实话。柳夫人会对她这么客气,一点刁难都无,大半还是看在柳安的份上。
李瑗茶一脸不信。
楚云梨随她信不信,直接去了后院找到温母,跟他说了柳家要上门下聘的事。
早就定好今日下聘,但昨天柳夫人就到了,温母本来还在紧张亲事有变。没想到女儿跑出去一趟后,婚事不变。
也就是说,柳夫人很满意女儿。
温母有些狐疑,打量着眼前气质沉静的姑娘,容貌秀美,不卑不亢,往那一站,乍看上去似乎是大家闺秀一般。
她有些恍惚,记忆中在食肆中忙碌的姑娘,何时长成了这般富贵模样?
恍惚也只是一瞬,知道柳家要上门下聘,温母不敢怠慢,先吩咐人备茶水点心,又去换了一身庄重的衣衫,头发都仔细梳过。
没多久,柳夫人就带着媒人到了,聘礼是二十台,看到聘礼,温夫人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要知道,早前柳家来人说过,聘礼是十八台,柳夫人到了后不止没减,还往上加了,可见柳家对于女儿是真的很满意。
一边迎客,温母心情还有些复杂,柳家今日求的姑娘,可差点就成了她的儿媳妇,还是不要聘礼的那种。
果然无论怎么养,出身好的姑娘总是能让人一眼看出吗?
媒人很快定下了婚书,之后率先告辞。
温夫人拉着楚云梨的手,“枝枝很能干,食肆中里里外外一把抓,也会算账。我是真舍不得,看到她如今,我还能想起当初她爹抱她回来时就这么大……”她比划了一下,眼圈都红了,“这就要嫁人了。”说到最后,语气哽咽。
她这情绪兴许是真的,柳夫人看了看楚云梨,笑道,“枝枝确实好,我儿子有眼光。就算是我先看见,也会替我儿子定下她。”
两人都夸,楚云梨有些脸热。
恰在这时,李瑗茶过来了。大门是开着的,也不需要人禀报,她自己信步进门,福身,“娘,姑姑。”
温母嗯了一声。面色还算柔和,哪怕对儿媳妇有诸多不满,外人面前,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柳夫人伸手去扶发髻,假装没听见她唤,站起身道,“天色不早,婚事已经定下,我就先回去了。”她看向楚云梨,“反正来日方长,再说我们住得也近,枝枝若是得空,可以去找我说话。”
这就是客气而已。还没成亲,要是楚云梨三天两头的去,好说不好听。
柳夫人这么说,只是表达柳家对她的重视。
楚云梨起身送她出门,柳夫人没拒绝,还伸手拉住了她的,嘱咐道,“别亏待自己,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让人到柳家来说,我让人给你送来。”
李瑗茶在后面追了上来,“姑姑,我送你!”
柳夫人眉心不着痕迹的蹙了下,脚下加快,几步就到了门口,回身道,“枝枝,别送了,回吧。”
这才看向李瑗茶,“温少夫人,留步。”
无论是语气或神态,对待两人完全两样。
对楚云梨可以说如春风般温暖,对待李瑗茶就……如一个陌生人,从称呼就看得出来了。
李瑗茶的脸当即胀红,看着柳夫人回了对面,大门关上后,她转身看向楚云梨,“你跟我姑姑说了什么,让她这么讨厌我。”
楚云梨好笑,“我可没这本事。”见她一脸不信,又继续道,“我今日才认识柳夫人,就是说了什么她也未必会信。再说,柳夫人从县城回来,似乎还没有回过李家……”
意思很明白,柳夫人如此慢待李家,肯定是李家自己的问题。
李瑗茶若有所思。
楚云梨才不管她想什么,转身进门。
没过几天,婚期就定下了,腊月初十,距现在也就一个多月。
楚云梨再也没出门,留在家中绣嫁衣,至于嫁妆……她没过问。
这段时间,李家去过柳家,倒也进去了,不过没多久就被送了出来,亲戚还是亲戚,只是想要亲密,就不容易了。
今年的天气格外不寻常,先前几个月不下雨。到了冬月二十八,夜里突然就开始下雨,听到到屋檐流下来的水声就知道雨下得特别大,里面夹杂着冰雹,很快就冷了,上半夜还是一床被子,睡到夜里,不得不起来加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