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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结束和开始
  管家先生现在正在花园里做着他日常的修剪花圃的工作。
  阳光明媚, 春光灿烂，生机勃勃。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春日，有人却失去了生命。
  迪克轻轻抚摸着棺材上精美的花纹, 低垂着头。
  他是因为救我们都是因为我太弱了，都是因为我,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轻易地被贝恩抓走，我说不定能
  少爷, 阿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事情已经过去了。
  迪克：可是
  阿福：不要太过自责, 我想林先生也不会希望看到他牺牲自己救出来的少爷您整天自怨自艾。我们家已经有一个老爷这样了, 少爷千万不要学他。
  迪克：布鲁斯？
  迪克觉得布鲁斯一直都很正常,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冷静, 好像就算世界末日了他还能维持着他那副冷静冰冷而理智的样子。
  自从打败了贝恩, 蝙蝠侠表现得如往常一样, 他每天都按时出去夜巡，照常打击罪犯, 甚至效率还要更高。好像之前的风波全部都没有发生一样。
  布鲁斯怎么了？
  阿福：老爷也很自责。
  他是蝙蝠侠,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枷锁。
  在这个早已没有一丝曙光的城市里, 蝙蝠侠是恐惧的化身，是黑暗的骑士。他是哥谭的最后一道屏障，坚持守护着那虚假的和平。但是这一次, 他却做出了失误的选择。他被小丑和谜语人的战争迷惑，被贝恩抓住时机。
  亲近的人被抓走, 自己深受重伤, 最后还要依靠一个刚刚成为义警没多久的新人的帮助。
  林先生是在老爷怀中死去的，老爷一定在想，这一切都怪他。
  他想, 蝙蝠侠作为一个黑暗中的怪物，不能牵扯到光明中的人。蝙蝠侠是属于哥谭的黑暗骑士，他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生活。蝙蝠侠的身边永远都是危险的，所以他需要把自己爱的人推得很远。
  他无时无刻不在拯救生命，却也承担着所有生命逝去的责任。他主动背负所有人的愿景，却希望独自一人行走于黑夜。
  林死去了，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人像林那样消失在哥谭的某个角落。
  老爷现在是背负着林，以及其他在这次战争中死去的人的生命，缓缓前行。在哥谭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之前，他永远都不能解脱。
  阿福的声音低缓，不紧不慢。
  迪克很是震惊：这些是布鲁斯说的？
  阿福笑了一下：不，这只是一个看不惯自己尽心尽力照顾着的人每天越来越晚归家、越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可怜的老管家的一些猜测罢了。
  *
  蝙蝠侠的身边总是危险的，他需要独自一人行走于黑夜。
  蝙蝠侠听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戈登局长描述情况，心里莫名想到这句话。
  就是这样！蝙蝠侠，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因为小丑又双叒叕从阿卡姆里面跑出来了！
  这次他迫害的是一大帮正在庆祝圣诞节的群众。
  圣诞节了，就算是一直被黑暗笼罩着的哥谭也有了一些亮色。
  群众们从封闭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走走到张灯结彩的大街上。他们欢笑着，庆祝着。
  □□的彩车缓缓前行，人们就跟在彩车的旁边，眉开眼笑。
  然而就在这个人人都欢庆快乐的时刻，小丑出现了。他打碎了彩车上漂亮的彩灯，扎破彩车上巨大的气球。不知何时被替换进去的笑气散逸出来，街道上的人群彻底混乱。
  世界在旋转，小丑在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哥谭将没有任何压抑，尽情地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吧！尽情地欢笑吧！
  本来就在欢笑的人们笑得更欢快了。本来的微笑变成了咧至耳根的大笑。他们大笑，他们尖叫，他们开始在街上乱打乱砸，他们开始朝着平日里自己就看着不爽的人捅刀。
  与此同时，哥谭市中心那块巨大的广告屏幕上投放出来小丑那放大而扭曲的笑脸，背景是那个高大的彩车的顶端。
  蝙蝠侠迅速赶到彩车所在的那条街，却并没有看见小丑，只有一群正在狂欢的被感染的群众们。
  大屏幕里的小丑还在笑，他的身后也还是那个彩车的背景。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早就录好了视频，本人已经不在这里。
  小丑将手指伸到唇边，微微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笑声，是会互相感染的。
  蝙蝠侠，今天你笑了吗？小丑的眼睛渐渐瞪大，瞪到眼里出现血丝，今天是圣诞节，想必我们的黑暗骑士是没有休息时间的。真是可怜~~Joker想为你献上一份圣诞礼物！
  他诡异一笑。
  屏幕上的小丑笑脸消失了，镜头跳转到一个幽暗的地方。
  巨大的广告屏幕里，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低垂着头，身体被紧紧地绑住。他的四周全部都是罐装的汽油。
  而最令人在意的是，他的胸口处紧紧绑着一个炸弹，那炸弹上的数字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跳动。
  蝙蝠侠的眼睛睁大了。
  他那失踪的新人小义警在那里！
  画面再次跳转。这次出现在大屏幕里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孩子。至于其他的布置，全部都跟第一次出现的那个年轻人周围的环境一模一样。
  戈登局长也震惊了。
  我，我，我的妻儿
  两个场景同时出现，各自分割了一半的广告屏幕。
  这个时候，戈登警长的通讯器响了，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
  小丑那独特的声调出现在电话里面。
  哈哈哈，亲爱的戈登局长，亲爱的小蝙蝠~~今天是圣诞节，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那些愚昧的群众只是一个小小的礼物，不用感谢我。
  戈登：你把我的妻子和孩子带到哪里去了！
  小丑：哈哈~~别紧张，警长，你的妻儿以及最近和蝙蝠侠走得很近的那个新人小义警被我分别放在了两个地方，他们身上都绑着限时十分钟的炸弹。
  那个炸弹一旦爆开，旁边的汽油也会跟着引燃。你们爱的人就会变成圣诞节里的一朵烟花~~
  他们在哪里。蝙蝠侠拿过了戈登手里的通讯器，声音冰冷而低沉。
  哈哈，如果直接告诉你们就不好玩了。这样吧，你们只能选择其中一方，我会直接告诉你们他或者她的位置，至于另一个人
  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恶趣味地模拟出那个爆炸的声音，然后干净利索地就挂断了电话。
  蝙蝠侠捏着通讯器，抑制住想把通讯器捏爆的欲望。
  他和戈登对视了一眼。
  戈登警长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他此时的眼里，有惶恐，还有对小丑的憎恨。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蝙蝠侠，救救他们！！
  蝙蝠侠抿住嘴唇：
  这时，小丑的大脸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上。
  他在催促：快点啊！快点做出你们的选择~~
  是选择那位可怜的女士，还是那位还心怀梦想的小义警？
  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想好了吗~要选谁~还是说两个人都不选~~嘻嘻嘻~
  戈登的额头上渐渐浮现出冷汗。
  蝙蝠侠终于开口了：告诉我们那位女士所在的位置。
  戈登松了一口气：！！！
  小丑诶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小蝙蝠，你就一点都不关心那位小义警吗？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还狠狠地骂过我，信誓旦旦地说蝙蝠侠一定会来救我的！~
  蝙蝠侠：闭嘴，说出那位女士所在的地点。
  好吧，那位女士在xx街道xx门牌号里，祝你们好运~
  小丑那故作深情的祝福让蝙蝠侠直接捏爆了通讯器。
  他看向戈登，语速极快：你派一部分警员去处理笑气泄露事件，自己带一些人去救你的妻子，另一边我去解决。
  刚说完，他就发射出钩爪，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蝙蝠侠来到了一栋高楼的顶端，站在上面俯视整个哥谭的混乱局面。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整理着刚才所接收到的一切信息，并且在迅速分析着从那块大屏幕里所看到的环境。
  这个时候，蝙蝠侠看到高楼下方，有两个疯疯癫癫的大人朝着一个落单的小孩走去。
  等到那些警员赶到的时候一定来不及了，蝙蝠侠跳了下去。
  他挡在了小孩的面前，干脆利落地将那两个意图伤害这个孩子的成年人打晕，并且把他们拖到比较显眼的地方，以便等下警员能够迅速找到他们并且将他们送到医院。
  蝙蝠侠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红发小孩，才发现那小孩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警惕意识不错。
  时间紧迫，蝙蝠侠没有多想。
  刚才在处理那两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有头绪了。
  其实刚刚那两个画面还是有些微的不同。
  蝙蝠侠注意到安德鲁所在的地方右下角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是一种废弃石料的一角。
  那是几十年前的哥谭特别流行的一种建筑材料，后来却因为被发现耐久力不行，便渐渐被淘汰了。现在还用着那种石料的建筑已经不多，蝙蝠侠已经锁定了安德鲁所在的区域。
  他飞速地赶了过去。
  戈登局长最近和蝙蝠侠的合作很多，蝙蝠侠推测，小义警和戈登局长的妻儿都是因为自己才受到了小丑的关注。
  他是想用自己和戈登在乎的人来威胁他们，来离间他们的关系。
  所以蝙蝠侠将那个机会给了戈登。
  哥谭的警长和黑暗骑士不能有任何嫌隙。
  但，他一定会救出小义警！
  蝙蝠侠在城市上方荡来荡去。
  一路上，下面街道上的混乱让他心中十分焦躁。
  终于，他忍耐不住了。在他看见几个成年男子围着一个年轻女性意图施暴的时候，蝙蝠侠落了地，飞快地解决了那些人。
  他心中默默计算的时间。
  还来得及。
  还有四分钟。
  还有三分钟！
  磕磕绊绊，蝙蝠侠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门，果然看见那熟悉的巨大的汽油桶。
  蝙蝠侠冲了进去，看见了地上倒着的被绑着的人。
  那个人艰难地回头：
  蝙蝠侠一愣。
  因为那既不是小义警，也不是戈登的妻儿。
  这又是什么新的阴谋？！
  蝙蝠侠，我这边找到的不是我的妻子和孩子！蝙蝠侠一直开着的通讯器里传出了戈登慌乱的声音。
  蝙蝠侠忍受住心中涌出的莫名的慌乱，却还是动作迅速地开始拆除那人身上的炸弹。
  然而就在他刚刚开始触碰那个炸弹的时候，他的余光注意到这个被捆着的人的嘴角轻轻裂开。
  蝙蝠侠的危机意识发出了警告！！
  危险！！！
  他迅速地离开了这个人，冲出了这个房子！
  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
  砰
  砰
  砰
  哥谭里的三处地方分别传来了三声爆炸，火光冲天。
  蝙蝠侠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到几十米之外，当他爬起来的时候，他听到了通讯器里传来了戈登局长绝望的大喊：
  芭芭拉！！
  蝙蝠侠没在意自己身上的狼狈，他喃喃道：安德鲁？
  哥谭市中心的大屏幕上，两边的人质身后都出现了一瞬间火光冲天的画面。然后摄像头就在爆炸中彻底损坏。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整片的黑白雪花。
  过了一会，雪花消失，屏幕上又一次出现了小丑的笑脸。
  他的背后是不同于蝙蝠侠和戈登找到的地方的第三处爆炸地点。
  那也是安德鲁和芭芭拉所在的地方。
  他嚣张地大笑。
  小丑，再一次欺骗了所有人。
  蝙蝠侠艰难地来到那座废墟面前，和一同前来的戈登碰了面。
  那个永远都坚守正义，永远都那么坚强的警长蹲了下去，失声痛哭。
  蝙蝠侠沉默地站着，就像是一座雕塑。
  他低声喃喃：蝙蝠侠的身边总是危险的。
  连戈登的家人都是因为受到他的牵连，才被小丑杀害。
  还有安德鲁。
  他又死了。
  又？
  安德鲁是林秀。
  原来是这样。
  他又死了。
  又一次。
  又一次
  世界开始剧烈震动。
  *
  这里是蝙蝠侠的梦境。
  梦里所发生的事都是他潜意识里的害怕的东西。
  他害怕小丑的欺骗。
  他害怕身边的亲友受到蝙蝠侠身份的牵连。
  他害怕林秀又一次在他眼前死去。
  蝙蝠侠，他的意志是那么强大，他的武力是那么高强。
  他以凡人之躯肩比神明。
  但他最终还是个凡人，他的心还只是凡人之心。
  林秀的灵魂飘在这个震荡的梦境中央，看着火光冲天的世界渐渐碎裂。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在蝙蝠侠的梦里都会死去了。
  因为蝙蝠侠的潜意识里相信，自己一旦靠近他，就会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