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野小纯已经开始询问起冷清华：“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冷清华。”冷清华心想，今天自己上了日本人的军车，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倒不介意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
  腾野小纯：“女子学院的学生？”
  冷清华：“算是吧。”
  以前是。这两年在留洋，归来后穿着这样的衣服，是便于行动。因为女子学院的学生有很多，走在大街上可以大把大把地看到，所以不容易引起怀疑。
  腾野小纯：“读几年级？”
  冷清华：“高年级。”
  腾野小纯：“学过外语吗？”
  冷清华：“懂三门外语，英语、日语和法语。”
  腾野小纯：“你居然懂日语？”
  冷清华：“可以进行最基本的日常对话。”
  腾野小纯就用日语问了句：“你家在哪里？”
  冷清华则用日语简单回了句：“家在南边。”她会真的说出家在哪里才怪。
  腾野小纯就对思莹道：“思莹，你看看人家，年纪都跟你差多，可是懂三门外语呢。”
  思莹：“我懂的菜名远不只三个国家的，从这一点来说，我不她差。”
  腾野小纯一听哈哈地笑起来。连冷清华也有些忍俊不禁。
  腾野小纯：“可是我以前只听你说过中国和日本的菜名，那你再给我说说，你还懂的什么国家的菜名？”
  思莹沉吟片刻，便道：“比如说，这意大利菜，罗马菜……”
  “罗马不是意大利的吗？”冷清华实在忍不住，脱口就插了一句。
  思莹奇道：“罗马是意大利的吗？”
  冷清华老实地点了点头。
  思莹：“哦，我是说，我还知道德国菜，欧洲菜……”
  “德国就是欧洲的。”冷清华又道。
  思莹：“我……我知道是欧洲的，你不要老打断我嘛！”
  腾野小纯捂着嘴笑的快要肚子痛，道：“思莹，行了，你就别再说了，我已经了解了。你呀，就是在吹牛。”
  思莹正经脸：“其实，知道那么多国家的菜名也没什么大用，光中国的菜名要是能全听说全知道，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腾野小纯：“我的意思是，你也应该向人家冷小姐学习，学些外语嘛。以后说不定我会带着你一起去欧洲旅行什么的。”
  “去欧洲旅行？”思莹一听眼睛登时一亮，“那我还真得学学欧洲话。”
  腾野小纯：“就让冷小姐来教你好吗？”
  思莹：“好啊，有现成的老师，不用白不用嘛。”
  腾野小纯：“不知道冷小姐意下如何？”
  冷清华：“我倒是很乐意效劳，只是……”
  思莹打断她道：“诶我跟你讲，你可不要妄想要太多的薪酬，别想坐地起价！”
  冷清华：“我的意思是，我能先问一下，你们打算带我去哪里吗？”
  “呃……”思莹转头问腾野小纯：“去哪里？”
  腾野小纯：“去郊外野游。”
  思莹赶紧得意地问冷清华：“怎么样小姑娘，以前没坐过洋车吧，没坐过洋车去野游吧？”
  冷清华讪讪：“确实没坐过。”没坐过日本人的洋车。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市区，翻山越岭的，颠簸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