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119节
作者:
咸鱼三三 更新:2022-06-02 00:49 字数:4146
江婉想不到洪夫人会为了当初钱通的事给她道歉,不过印象倒是好了几分。
“书院伙房的差事,是洪教谕看在孩子他们爹的面上雪中送炭,关照我们孤儿寡母,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再说那本就是钱管事的差事,哪要什么道歉!”
江婉是为了李延睿的事情才来的,再说也真没计较以前的事儿,“今日登门就想见见教谕,问问我家老二在书院的情况。”
从张小胖那里得到消息后,江婉第一时间就去了县书院,可惜扑了个空。来洪家仍然没有见到洪教谕的人,江婉哪里还坐得住?
“婉姐姐别急!李延睿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前两天我还听松泉念叨呢,不过听说那孩子最近有些浮躁。婉姐姐就算今日不来,松泉他怕也会找上门去了。今日正好不巧。他出门访友估计得晚点儿才能回来,婉姐姐再等等,吃过饭他一定能回来!”
洪夫人说得言真意切,再说江婉本就这么一件事儿。拒绝了她留饭倒也答应再等一等。
尽管江婉觉得留在洪家有些别扭,但架不住洪夫人热情,再说家长里短的聊起来也算投契,回应得也不那么生硬了。
“婉姐姐,李大哥走了也好几年了,你就没想过再嫁?”谁知洪夫人话锋一转,竟然关心起她的‘个人大事’来!
江婉一时有些愣神。
洪夫人的口吻与前世催婚的三姑六婆,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太相似了。
难道这就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想不到她都穿成了婆婆,仍然要逃不过催婚的荼毒吗?
也不知道洪夫人是怎么看的,她竟然以为江婉不出声是害羞了。“婉姐姐可别不好意思,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没有,不可能的事!”江婉吓得连连摆手,“我现在儿孙绕膝家庭和睦,感觉挺好的,再嫁什么的就不想了!”
可洪夫人却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非得刨根问底。“真的没有?那我给婉姐姐牵个线搭个桥怎么样?”
“少年夫妻老来伴。婉姐姐操心这么大一家子的生计着实不容易,我正好有忠厚老实的人选……”
江婉被洪夫人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
虽然她知道大虞朝不禁寡妇再嫁,可一般都当了婆婆的人,也没人上赶着做媒了,想不到洪夫人如此热情,不仅催婚还准备了人选。
那这样这个天就聊不下去了啊。
江婉赶紧拒绝三连,然后落荒而逃,连洪教谕都不等了。
走出洪家,江婉都没回过神来。
她本以为洪夫人只是自来熟,没料到还熟过了头。只盘算着,明天一定去书院堵洪教谕,再不来洪宅了。自然今天的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人家只是热心的说说,并未做什么过份的举动。
反倒是江婉自己有心理阴影,反应大了一点。
回去之后,洪夫人要做媒的事她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一心只想如何开解李延睿。
谁知就这么一个她认为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引来了极大的麻烦。
第二天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去堵洪教谕,一个头戴大红绒花的婆子就将她堵在了家里。
“哎哟~这就是江娘子吧,果真好样貌!”那婆子看上去五六十岁了,脸上一脸的褶子,却还戴红花涂了口脂,打扮得不伦不类。
要不是有帮冯真和姚娘子成亲的经验在,她都不知道这是媒婆上门了。
第209章 被委屈的钱通
一大早院门同样被敲响的还有洪家。
站在门外的钱通顶着一头热汗,可见他这一路跑得多么着急,“姐,姐你在家吗?”
“做什么!”
来应门的是姐夫洪松泉,但向来很会看眉低眼高的钱通,这会儿仿佛成了个毛头小伙子,丝毫不顾忌姐夫紧蹙着的眉眼。
他那肥硕的身板往前一钻,直接将洪松泉挤到一边,“我姐呢?我找我姐!”
那兴师问罪的口吻,让洪松泉越发不满,“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往常只要他板着个脸,钱通立马就乖乖觉觉的认错,但这次显然不行。
“我还想问我姐想干啥呢!”钱通难得梗着脖子冲红松泉说话,只不过才开口,气势就泄了大半,“你说我这过得好好的,她给我说啥媳妇儿啊?”
再停顿了下,他才接着又说,“若是说一个貌美年轻的也就罢了,偏说的是那个泼辣的农家婆子,她这是想膈应谁呀!”
“总之不管,我死也不同意!”
说到最后本是最有气势的一句话,可钱通顶着洪松泉毫无感情波动的目光,声音却越来越低,跟嘀咕没了什么两样。
主要是出于对姐夫的畏惧。
别人眼里的洪教谕,德高望重,满腹经纶桃李满天下,可打小就在姐姐、姐夫手底下讨生活的钱通却十分清楚姐夫的喜怒无常。
往往他的脸色最平静、最没表情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
“我……”钱通往屋里冲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慢缓了下来,最后站在院中进退不得。
想来今天自己的行为肯定是触怒了姐夫了,可他自己的内心又实在不甘。可是这样沉默的对峙明摆着就是一种无声的反抗,钱通一时拿不准姐夫会对他怎么样。
“一大早嚷嚷个啥?滚进来!”
正好此时屋里传来是一声怒喝。
虽然听着那声音里怒意滚滚,但钱通还是松了口气,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忙不迭的应声“来了来了!”
好歹姐姐还是疼自己的,适时将他解救出来。
“姐!你明知道我……”终于见到自己的姐姐,钱通最初的怒气却化作了浓浓的委屈,才开口感觉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瞧瞧你这点出息!”洪夫人的脸上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就你纳的那些能上得了台面?也是时候该找个人管管你,让你收收心了。”
钱通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娶妻这事今日自己是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当即苦着个脸,“我好歹也是县书院教谕的小舅子,是姐姐你的亲弟弟,要成亲找个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不行,为什么非得是个老婆子?而且还是那个跟我有过结的农妇?”
洪夫人叹了口气。
爹娘在世时就对着唯一的儿子十分娇宠,后来二老又去世得早。她这个做姐姐的也狠不下心肠来管教,这唯一的弟弟便养得跟个废物一样。
早些年给他成了一门亲,那个弟媳倒也是个任劳任怨的,可惜生孩子难产没了。之后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可他弟弟的性子却也养野了,常年流连花街柳巷,看中的粉头一个接一个往家里抬,就是不肯正经成家立业。
慢慢地坏了名声,正经人家都退避三舍。
当然黄花大闺女她不是不能给他娶来,但是一个个穷家小户的,哪能跟江婉比啊!她这个弟弟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什么老婆子?你别瞎说。”
“虽然那江婉是成过亲的,儿女都有了,不过我昨天见过了,保养得宜,比你姐姐我看着年轻很多。”想到昨晚与江婉见面的情形,洪夫人的语气不免酸溜溜的。
但真是富养贵体。
上一次她见那农妇也没过去多久,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寒酸模样,可这才过去多久?再见她,身姿窈窕面若桃花,妖妖娆娆的说是双十年华也有人信。
其实自己大她也不过五六岁而已,再想想自己成天为这不争气的弟弟操碎了心,却早已人老珠黄。
“更重要的是,你养的那些玩意儿糟蹋钱,而她能挣钱!”
不过也快了,等江婉进了钱家门,她这不争气的弟弟也就不必她再操心了。
“嘁,我才不稀罕!我也能挣。”钱通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姐姐说什么他都不能应,那江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自己当初还在她的手下吃了暗亏,这要是娶进家门还有日子过吗?
“就你?挣着啥了?”不提挣钱还好,钱通这一句话就让洪夫人像炸了毛的猫,当场发火了:“我每个月都补贴你二两银子,还有书院伙房的收入,这些你全花哪儿去了?百花楼的账单是怎么回事?”
一提百花楼的账单,钱通也哑了火。
前阵子他看中了百花楼的头牌,花销是大了点儿,而且才答应要送她一套头面,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听我的,赶紧把人娶进门。江婉手里除了与官办的蜜雪饮如今火遍全城,新开的闻香阁也算日进斗金,到时候你还怕还不了账?”
“我,我再想办法,反正我不娶她。”任凭姐姐说出花儿来,钱通都打定了主意不要江婉。比起娇滴滴的青楼头牌,江婉再怎么保养得宜,那也是个老婆子。
“你不娶她谁帮你还债!两百两银子啊,你可别指望我,我可没那本事!”一看钱通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洪夫人的心又软了下来,劝道:“让你娶,也不过就是给个名分,你宠着谁爱着谁,还不得由你自己呀?她一个寡妇家家的,能嫁给咱钱家,已是天大的福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洪夫人觉得自己昨天已经彻底的考察过江婉了。虽说那女人有几分本事,却也不是个刚烈性子,跟她说什么都只点头应着,应该不难拿捏。
再说了,她一个大龄农妇,能嫁进书香钱家,嫁给比她年龄还小的钱通,本已经是高攀了,进了门不说伏低做小。至少也应该安安分分的。
说起来这事儿要不是自家相公一再催促,江婉又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就能置办起一份家业来,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弟弟。
哪怕江婉看着年轻,到底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说不定都不能为钱家留下嫡子呢。
可到底委屈的还是自己的弟弟啊!
第210章 赵芸娘威武霸气
见到媒婆上门,江婉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思家里有谁到了成亲的年纪。可惜脑子转了一圈,发现大的成亲了,小的年纪还小,应该都不关媒婆的事。
“您,找错了人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这媒婆的打扮奇奇怪怪,但她的地位却不容小觑,对他们说话也要客客气气的。
都说宁信世上有鬼,也别信媒婆的那张嘴。她们的嘴上功夫那是相当了得!
只要家里还有未成亲的儿女的人家,都不敢随意去得罪媒婆,结了仇万一人家到处乱说,好好的名声都坏了。
“没错没错,门口有大桂花树的人家嘛,西门巷也就你家了。”媒婆却言之凿凿,却一双眼睛仿佛黏在的江婉的身上,打量货物一般上下打量。
“江娘子?”
媒婆都喊了两声,江婉却一直没将自己与她呼唤的人对上号来。
没办法,‘江娘子’这个称呼,对江婉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穿到这个时空之后。她听人叫过她江婶子、六姐、六婶儿、李夫人,甚至江老太太,唯独没人叫她江娘子。
在大虞朝,女性的年龄一般从称呼上就能看出端倪。往往被冠以某某娘子、特别还带着娘家的姓氏的,一般指未婚的适龄女青年。
也就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没有被嫁出去的女孩子。
显然,江婉无论哪个方面都不符合这个条件。
可媒婆偏偏就这样叫她了!江婉惊疑的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恭喜恭喜!老婆子我正是受人之托,来向江娘子提亲的!”媒婆不给江婉任何希望的点了点头,一张脸笑得像一朵花儿。
明明这媒婆说的每个字都字正腔圆的,但传入江婉的脑子里,却弄得她稀里糊涂的,完全进入不了状况。
“哪来的老虔婆!大清早的胡说八道什么,给我娘提什么亲!”江婉还没出声,但是闻讯出来的赵芸娘不干了,当即挽了衣袖满院子寻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