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唧——”老实猪惨叫着砸向地面。
  “啊啊啊！”飞猪骑士也惨叫着跟着坠落，“我艹你大爷的啊啊啊！！”
  就在一人一猪即将砸地的瞬间，地面上涌起一张白色的光网，及时地兜住了他们。
  祝教官热情介绍：“这是狮鹫女王特别提供给我们的防护网，据说是斯戈亚王国狮鹫营专用训练防护网。”
  那边还有学员总结经验，“我以后要给我的猪配个独角头盔！”
  还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两颗牙都爆不了菊花！”
  大家：“……”
  大家一起看向祝教官，真是光耀之庭一脉相承的无耻战术！
  施文倔强为管委会挽尊，“我们其实也在培育变异战马，只是能带人飞行的除了野猪plus外，其他的都是保护动物。”
  洛汶举手：“我记得去救日光精灵那次，向双玉捡到了只神雕。”
  施文：“那个……雕兄比较倔强！”本来也不让骑的，无奈雕兄绝食抗议，专家也只能妥协，“不过现在已经在研究相关法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放限制了。”
  其实，现在已经有人提出，万一以后变异动物有了灵智，那么是否要接纳它们进入人类社会，还是为它们建立保留地，任其发展自己的文明。
  ……
  参观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骑士课程后，大家终于想起了今天来培训学院的目的了。
  只是到了地方大家却没见到人。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正中的台子上放着一颗水晶球外，台子两边分别放着一块投影用的幕布，以及十几张椅子。
  这房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简易的放映厅！
  柏可在房间里东张西望：“人呢，让我先揍他两拳！”
  温彦一眼就看到水晶球，有点失望，“不要对我说那个球就是他，我还想让他也试试变性的滋味！”
  当初为了潜伏进山庄，他听了洛汶的忽悠，居然真乖乖变性成女人，还被拍了黑历史。他报复不了洛汶，只能把这笔帐算在法兰王头上了。
  洛汶几步走到水晶球边，和搓神灯似的搓了两下，一道白烟飞出，在台子边化成一个两眼空洞、呆呆傻傻的金发中年男人。
  温彦柏可：“……”
  魏向文扯了扯嘴角，“傻了！”
  洛汶摊手：“他灵魂都成拼图了，短时间内能恢复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你们打不打，不打我就开始了！”
  三人六眼相视，无语半晌，最终柏可叹气，“算了！”
  伊戈那提根本没想恢复法兰王的神智，他只是把每一片灵魂碎片里记忆提取出来，然后就像电影剪辑一样，把这些记忆碎片剪辑起来了而已！
  “你们去那边坐着，我开始放了！”洛汶一边操作，一边说明，“这是伊戈根据投影仪改造出来的技术，可以直接投影记忆。”
  温彦了然，“我哥说最近家里出了一个能把大脑里的幻想直接变成视频的机器，原来是和陛下合作的！”
  洛汶不知道这事儿，诧异地看向黑龙。
  伊戈那提点点头，说道：“钱已经打在你的卡上了，之后的收益温家也会定时打过来。”
  洛汶：“……”他完全没想到伊戈那提还会和人合伙做生意。
  伊戈那提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上次你说私房钱丢了很难过！”
  洛汶：“……”
  洛汶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一巴掌罩住伊戈那提的脑袋，若无其事地对看热闹的几人说，“我开始放了！”
  其他人：“……”
  ……
  伊戈那提到底不是专业的导演，因此只是把记忆按照时间顺序粘合在了一起。
  而且由于法兰王的灵魂太碎，丢了很多记忆，所以看起来并不连贯。
  记忆的开始是在一片荒芜的庄园里。
  这是一个葬礼，落魄的贵族家族失去了他们的女主人，黑色的棺材被放在萧瑟的庭院里，风很大，把庭院里的大叶树树叶吹得到处都是。佩戴着丰收之神圣徽的年轻牧师正在棺材边念着悼词。
  棺材的另一边，一个金色的小男孩正在管家的示意下，两手捧着一根蜡烛为母亲送葬。
  突然，一队穿着光鲜铠甲的骑士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人一脚踢翻烛台，举起手中的卷轴，冷声说道：“奉国王的命令，你们被驱除了，陛下命令你们，太阳落山前必须离开这里！”
  老管家失声喊道：“不可能，小主人是陛下的孩子！陛下不能驱逐小主人！”
  “被陛下承认的才是王子，不被承认的只是野种！”骑士不客气地说道，“今天正好是阴天，没有太阳，所以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法兰境！”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突然看向他，眼中满是愤怒与杀意。
  一看到这张脸，温彦就高兴地笑了起来，“果然，每个穿越者开局都是小可怜！谁能没想到法兰王居然个私生子。”
  “闭嘴！”柏可冷冷地给了他一肘子，“别耽误我看他被揍！”
  然而，下一秒画面突然跳转，再次出场的法兰王已经变成成年体了，骑在高头大马上，傲慢的俯视走到他脚边的一队教士。
  为首的正是大家的老熟人，时年28岁的温彦。
  温彦：“……”故意的吧！
  温彦抗议：“前面呢，前面还有那么多！”
  伊戈那提冷冷地看向他，“你们不是要找他变成巫妖的原因吗？”
  “……”温彦难得壮起狗胆，吐槽：“陛下，您想欣赏洛小汶出场的英姿直接放那段就是了，没必要把我拉出来做对比！”
  伊戈那提：“闭嘴！”
  第96章
  神无纪初, 随着时空神的一声哀鸣，提贝兰大陆从神佑年代走向了黑暗年代。
  提贝兰的东方，在失去了丰收神的眷顾后, 原本依靠祈祷就能获得丰收的农民们只能从头开始学习种地。他们头一次见识到天灾虫害, 地里杂草比麦苗更多的景象。
  粮食出产全看运气, 想要获得更多的粮食，那就必须更多的土地以及更少的浪费粮食的米虫。于是，各国开始征伐，劫掠粮食, 攻占土地，杀光战败国的子民……
  而这种一旦饥荒就打仗，一打仗就屠城的传统就这么在提贝兰的东方流传开来。
  法兰王穿越之时，东方正巧迎来了新一轮的饥荒年，东部各国全都蓄势待发。
  谁都不知道他一个被驱除的私生子是如何在战乱中活下来的, 当他再次站到人前的时候, 他已经杀死了所有兄弟，成为法兰新的王。
  他和南方的光耀之庭合作，光耀之庭帮助他统一东方建立帝国, 而他也将承认光耀之庭作为法兰唯一的合法宗教。
  可惜, 一代枭雄最终还是差了点运气, 他的伟业被洛汶的一口龙息给烧没了。
  屏幕上，两队对峙，士兵们长矛上的矛旗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王旗之下，骑在战马上的法兰王高举长剑，直指德卡多的天空：“法兰的子民们, 在你们目光所及之处, 都将是法兰的土地, 战士们、我的兄弟们，举起你们的长矛，冲啊！去征服吧！！”
  狂风肆虐，号角鸣响，数不尽的箭矢和魔法的光辉划破天空……
  就在德卡多的法师们大声念诵咒语防御的时候，大地震动，前方的天空陡然裂开，所有的魔法、箭矢、炮火一股脑儿地射进了裂缝之中。
  “卧槽！”
  突然一声华国人倍感亲切的国骂响彻德卡多的天空，下一秒，一头黑色的巨龙从裂缝中冲出，对着下面的战场喷出黑色的龙息，带着深渊气息的魔火仿佛失控了一般，横扫整个战场。
  法兰王目眦欲裂地看向从头顶如同洪流一样落下的火焰，声嘶力竭地高喊：“龙——防御，躲避！”
  他身后的骑士奋不顾身的扑上来，将他从马上扑下，压在身下，一个叠着一个，用血肉之躯为他挡住巨龙的吐息！
  “轰——”
  这是足以打破哀告者之墙的龙息，所过之处，能力者、普通人、将军、士兵、敌人、战骑、草木、昆虫……全部化为焦土。
  万物凋零，无一幸免！
  “卧槽，什么玩意儿，吓了我一跳！”
  一切平息之后，黑色的巨龙在荒芜的大地上盘旋，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伸展着脖子好奇地看着从一片焦土中爬出来的法兰王，以及远处没有被波及却已吓破了胆的残兵们！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默契的看向洛汶：“……”
  一代枭雄，可惜生不逢时。
  洛汶气急，“我那是被吓得！我也有心理阴影好不，后来几十年，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后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幕就成了他的梦魇，即便他是无心的，但他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却是事实。
  两百年过去，这依然是他此生的噩梦，这些无辜者每一个都曾在他的噩梦中尖嚎。
  大家：“……”
  在见到这一幕之前，他们每次提起这一段往事都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就好像谈论一段历史一般，置身事外，各抒己见，各喊牛逼。
  但当历史在眼前重现，他们才能意识到，当时的惨烈。
  “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柏可叹息了一声。
  洛汶扯动嘴角，“打仗前记得看黄历！”洛汶看向温彦，开始甩锅，“你这个神棍怎么当的！”
  温彦：“关我屁事！”
  ……
  施文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分析过法兰王的几次战役，特别是德卡多这一战。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使他在德卡多损失惨重，但也不至于因此导致法兰最后分崩离析。”
  “五年后，法兰对外宣布，他因重伤不愈去世了。之后法兰内战，几个大贵族各自拥护一个王子争夺王位。”温彦面无表情地说道，“但，事实是，当年我离开法兰前基本已经治好了他的伤，他根本不可能重伤去世。”
  “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看下去呗！”洛汶翻了个白眼，他被勾起了往事，现在的心情特别不美妙。
  ……
  梦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它本是生灵的臆想，却能影响现实世界。
  文明之神英娜丽斯在梦中诱人踏上彩虹之路，洛汶也曾在梦中与伊戈那提相遇……
  投影中，法兰王正在做梦，他像是受到了指引一样，循着一个朦胧的声音，被引向一处营地。
  群星如帷幕一样笼罩将这处营地笼罩，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几个黑袍人正围着篝火聊天。
  火焰很亮，但法兰王却看不清黑袍人面貌，他们高矮不一，胖瘦都有。有一人瘦的好像一根麻杆戳着袍子；有一人又圆的像一颗球；还有一人，黑袍落在地上的下摆，化成一片烟雾，烟波之中似乎有行舟驶过……
  一个黑袍人把一根麦穗扔进篝火，火焰发出哔啵的声响，祂像是察觉到有新人出现一样，朝法兰王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