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生活 第93节
作者:杳却      更新:2023-02-23 18:38      字数:3939
  汤圆还有事情:“妈妈,叶子一毛钱,还给她,我不要。”
  正拍拍手准备给妈妈捏肩膀的叶子听见哥哥的话,立马跟哥哥说给哥哥了,她不要,不许还给她。
  钟越河躺被子上听儿子女儿为一毛钱推来推去,谁也不肯要,锦绣也不出声阻止,来了一句:“你们都不要,给妈妈好了。”
  给妈妈可以,两个小朋友都赞成,于是叶子从拥有一毛一分钱的小朋友变成只有一分钱的小朋友了。
  叶子听妈妈说她还有一分钱,一分钱也是钱,心满意足,自己还不是小穷光蛋。
  处理好一毛钱,汤圆真的没事情了,去洗漱准备睡觉,儿子去洗漱,丈夫还躺在被子上不动弹,王锦绣拉他的手,让他快点去洗漱。
  钟越河磨蹭出去了,父子两个离开,王锦绣开始应付女儿,坐在小板凳上让女儿给自己捏肩膀。
  比起趴在床上,坐小板凳上更方便女儿捏肩膀。
  她也没夸女儿捏得很舒服,只说谢谢叶子,辛苦叶子。
  不能让叶子以为她那点小力气给人捏肩膀能消除疲惫,她怕叶子去托儿所找别的小朋友捏肩膀。
  她那几个朋友夸起人来从不吝啬,把叶子夸膨胀就不好了。
  她家叶子看似心态好,除了爸爸外很少有人能惹她生气,其实特别容易哭鼻子,她一旦哭鼻子,哄好可不简单。
  等丈夫回来,王锦绣就说可以了,换成她给女儿揉手,帮女儿揉过手后,让女儿躺被窝里睡觉。
  “明天去托儿所,很快又能和朋友们见面了。”王锦绣帮女儿掖好被子。
  叶子软糯道:“谢谢妈妈。”
  “今天怎么都谢妈妈呢,也要谢谢爸爸哦。”
  “谢谢爸爸。”叶子乖乖向爸爸道谢。
  乖得不同寻常,钟越河疑惑:“这是我闺女吗?”
  “你少说两句,我们睡觉了。”真是的,非要闺女骂他才舒坦?
  “好好,不说了,睡觉。”
  ...
  钟越河回办公室路上碰见鬼鬼祟祟的孙国建。
  孙国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以前见到他都会大喊,今天眼神闪躲,见到他还转个方向,似乎不想和他正面撞上。
  以前钟越河懒得主动和他打招呼,今天不一样了,孙国建谈对象的事情以及今天他像做贼的行为,叫他不得不引起重视,主动喊住他。
  被钟越河发现,孙国建不好逃跑了,弱声道:“哥,你喊我有什么事?”
  钟越河看他衣服:“衣服里装了什么?”
  “没装东西。”
  “把我当傻子?”
  见钟哥表情冷厉,孙国建左右看看,拉他去小角落说话:“哥,我也不瞒着你了,你结婚了,应该知道这种事情的。”
  “什么事?”
  “哎,就那个事!”
  “你再给我废话一句试试。”
  见钟哥表情不耐烦了,孙国建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这个叫卫生巾。”
  “嗯,干嘛用的,让你和做贼似的揣在怀里。”他以为他去办公室偷了重要材料,还想着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知道他没偷东西,钟越河表情恢复正常。
  “钟哥,这是女人用的,就是,那啥,每个月会来的,月事。我对象嘀咕了句她朋友在大厂子待遇好,给女工人发卫生巾,她打听了价钱,不舍得买,我今天跟车出去,买了两包,一块钱一包,可不便宜呢,哥,我不是故意在办正事的时候出去买东西的!”
  “不是故意是什么?你才谈对象多久就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我看你钱包迟早被掏空,到时候落得人财两空。”钟越河也觉得贵了,看着没多少东西,怎么就卖一块钱了。
  就算是老板,孙国建也听不得他这么说他对象:“哥,我自愿的,她不舍得买,我心疼她,主动给她买的。”
  “这东西怎么用的?”
  孙国建知道,买的时候售货员给他介绍过,他把使用方法告诉钟越河。
  钟越河听完,知道这东西是一次性的,觉得更贵了,一块钱都能买到叠起来比他个子还高的草纸,锦绣节俭,不舍得用草纸垫着,都是月事带里塞几块碎布,结束后洗干净下次再用。
  因着每次都会漏出来,所以她月事期间只穿深色或者黑色裤子。
  “给我一包,我花一块钱买下来。”
  “啊?那个,哥,我,我……”孙国建表情从疑惑转为不情愿,他不想卖。
  ? 第88章
  他不愿意给, 钟越河也不勉强他:“下次跟车的时候帮我带两包。”
  帮忙带总行吧。
  “哥,你不是说贵,说贵你还买?”他不理解。
  “我花钱买给我老婆有什么不对?我们两个结婚好几年, 有两个孩子了,她又不会骗我钱, 你给你对象买这个我不管, 今天被我抓到上班的时候办私事跑出去,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下次跟车给我带两包,二是扣你工钱。”
  锦绣不会骗他钱, 从他兜里掏钱都要说一声。
  孙国建谈对象后开始有存钱意识了,即使过年留在养殖场干活工钱加了好几倍,也不能给老板扣钱的机会, 他选择前者,让老板先把钱给他。
  别想他垫钱。
  钟越河掏出两块钱给他:“明天上午你跟车出去,自己带个布包,不要塞衣服里, 刚才看你很像刚偷完东西要跑路。”
  明天跟车工作不是孙国建的, 临时让他跟着。
  孙国建:“我没有布包,明天去买一个,哥, 没别的事情我走了。”
  他谈对象了, 是该买个布包,以后见对象的时候拿上布包。
  “走吧。”看见就心烦。
  回到办公室, 钟越河问汤圆, 爸爸不在的时候有谁来过。
  叶子已经在托儿所了。
  初十早上, 王锦绣带着叶子去托儿所, 钟越河带汤圆去养殖场,分开的时候叶子还挥手和哥哥说再见。
  汤圆也和妹妹挥手说再见,钟越河心里觉着没必要,俩小孩晚上又能见面了,搞得好似要分别很久。
  有一个很看重孩子想法的锦绣在旁边,钟越河没多嘴了。
  汤圆不像妹妹,叶子非要把自己的东西摊在办公桌上,汤圆自己知道收拾整理,而且只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整天安静坐在办公桌的一边,妹妹不在,皮球都不玩了,专心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不是进行创作,只是照着启蒙书写画。
  小朋友在办公室,他就不会把办公室门锁上,今天孙国建的行为叫他警惕起来,真有贼心的人,小孩子根本防不住。
  汤圆回答爸爸的话,说爸爸离开后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钟越河听到汤圆说没人,又去检查一遍抽屉,确实没有少漏,放心下来。
  ...
  “多少钱买来的?”王锦绣拿到两包卫生巾,问钟越河价钱。
  钟越河买东西的时候,她基本不过问价格,今天问出来了。
  他没直接说价格:“不贵。”
  “我知道的是五毛钱一包,卉姐坐月子用到它了,晓君姐给她带的,晓君姐有认识的人,拿到的价钱比外面卖的便宜。”王锦绣知道这个东西很贵,晓君姐说这个东西在国内有卖之后,她每次来月事都用,非常方便。
  卉姐不舍得用卫生巾,太贵了,用不起,只有坐月子排恶露才用到它,身体渐渐恢复了再没用过卫生巾,因着卉姐用过,所以王锦绣认得卫生巾。
  见锦绣用看败家男人的表情看着他,钟越河扯谎:“我不如你了解这个东西,才知道它的存在,事情是这样的,我碰见孙国建怀里揣着很多东西,做贼似的,引起我的疑心,我把他拦住问他是不是偷东西了……”
  钟越河不说时间,只说事情,把卫生巾怎么到手的告诉她。
  真假掺半的话,王锦绣当真了,听完,满脸心疼的表情:“人家送你的,你真敢收,还回去吧,我没拆过,还是让他全送给那个姑娘吧。”
  钟越河的话里,他拦住孙国建,孙国建老实交代自己拿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遮遮掩掩,因为上班的时候偷偷出去买卫生巾了,他问清楚之后,让他给他两包,孙国建老实给了。
  被老板抓包了,敢不给吗?
  想到之前大方送糖的孙国建,王锦绣还真不怀疑钟越河的说辞。
  钟越河花钱买来的,哪能还回去:“别还了,我明天给他补钱,这东西好用,不容易漏,你收着,周日不是还要上课吗?上课的时候要坐一整天,漏在椅子上怎么办?”
  “女学生很多,没见学校里椅子都沾着血,总不能说她们每个人都用那么贵的卫生巾吧。”她还真进过教室,学生们都下课了,她去空荡荡的教室帮卉姐找落下的笔。
  找笔的时候有仔细观察过教室,第一次进大学教室,所以看得认真,教室里椅子颜色深浅不一,可以确定的是没有突兀的红。
  说是这么说,钟越河见她脸上神情出现松动:“你不知道你上课多紧张,整个人发抖,完全放松不下来,你觉得你的月事带能防住吗?
  而且谁知道你能不能结交到新朋友,没人帮你遮掩,你还要在别人放学走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擦椅子。”
  “妈妈!”叶子从哥哥房间回来,喊妈妈,王锦绣没办法回丈夫的话,正好被女儿打断,见到女儿,她下意识把卫生巾藏进被子里,不让叶子看见。
  她怕叶子看见了,好奇里面的东西,拆开就不好还回去了。
  叶子现在充当小信差,从养殖场回到家里都会和哥哥转达朋友们的话,告诉哥哥他们一天都在做什么。
  不在养殖场告诉哥哥,是因为在养殖场要把所有话都在脑子里过一遍,回到家完整告诉哥哥。
  “叶子,已经说完话了?妈妈带你去刷牙洗脸。”王锦绣跟在听妈妈话乖乖去洗漱的叶子后面,回头看丈夫,朝卫生巾的方向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丈夫先把卫生巾藏起来。
  母女两个洗漱回来,叶子躺在床上就犯困,说不出话来了,王锦绣没有说话打扰女儿,自己也悄声躺进被窝里。
  夜深,夫妻生活结束后,夫妻两个继续聊卫生巾话题。
  钟越河不想再说还回去的话了:“先睡觉吧,明天要送汤圆去幼儿园,这次算了,给孙国建补上钱就行,两包都用完了,再用你自己说的法子,去上课的时候月事带上多垫几张草纸。”
  他的语气让王锦绣明白再说就没意思了,不再说卫生巾的事,转身背对他。
  “你怎么回事,给你买东西还生我的气了?”钟越河贴也跟着侧躺,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
  “我没生气,我就是心疼钱。”心疼钱,太心疼了。
  “一斤猪肉的事,我隔三差五买肉也没见你多心疼,买包卫生巾这么心疼。”钟越河很不理解,一斤猪肉也要一块多了,比起猪肉,卫生巾不是实惠很多?
  钟越河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也觉得卫生巾贵,想到来月事的时候用着方便,舍得花这个钱了。
  “猪肉不一样。”
  她认为猪肉贵有贵的道理,小时候她有很多愿望,其中一个愿望是吃口肉,真沾到荤腥,她会念念不忘许久。
  她第一次知道卫生巾的时候,想的是这个东西她可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