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饭。”他说。
  乔奕心虚得很，此刻完全变成提线木偶，只要庄行琛不找他算账，自然是人家说什么便做什么。
  随手抓起手机，慢慢挪到餐桌旁，乔奕自觉坐在有软垫的位置上，等待庄行琛从厨房端出餐食。
  看着简简单单的米粥，乔奕忍不住抗议：
  “我不想吃这个。”
  庄行琛停下盛粥的动作，淡淡瞥他一眼。
  乔奕顿时蔫下来，乖乖拿起勺子，十分投入地喝粥。
  庄行琛似乎也不急，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处理工作，就那么看着乔奕。
  乔奕被看得心虚，头越来越低，恨不得直接插进碗里。
  “昨晚是我的错。”庄行琛忽然开口。
  乔奕被吓得一哆嗦，勺子啪唧掉进碗里。
  庄行琛以为是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漠，停顿几秒，有意放柔语气。
  “是我没控制住自己，抱歉。”
  “你可以提任何要求作为补偿，我尽量满足。”
  乔奕眼睛亮了一下，将心虚抛到脑后，扬起小脸儿，毫不客气地提要求：
  “我想让苗莘得到教训。”
  “最好是让他离开舞团。”
  “可以。”庄行琛答应得爽快。
  “还有……”
  乔奕及时刹车，吞下后半截话──
  好险，差点就要让庄行琛去报复他前男友了。
  要是让这位知道自己前男友就是他外甥那还得了？乔奕打了个冷颤。
  庄行琛手搭在桌上，食指无声敲击桌面，似乎还在等他的后话。
  “没有了。”他弱弱地转移话题：“你怎么没去公司？”
  “不放心你。”庄行琛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苗莘的事，我尽快处理。”
  没了庄行琛这个冷面阎王坐在对面，乔奕心情放松不少，把手机平放在碗边，随手扒拉。
  秦淮的消息从屏幕上方弹出来，乔奕点开微信，直接把语音公放。
  “乔乔。”秦淮少见地叫他小名：“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错怪你。”
  “苗莘已经离开舞团……”
  苗莘离开舞团了？！乔奕没心情再听后面的语音，抓起手机往楼上跑。
  他激动地推开书房门，小跑到庄行琛旁边，一把抱住男人，亲昵地贴脸。
  “谢谢老公！”他开心得口不择言：“老公你真好！”
  “什么？”庄行琛被乔奕缠得不得不暂时放下文件。
  “苗莘啊！”乔奕笑着说：“苗莘离开舞团啦！你效率好高啊！”
  庄行琛拿起手机，看了眼助理还没回复的消息：“不是我做的。”
  ……
  书房的气氛尴尬起来。
  偏偏秦淮的语音还在自动外放：
  “乔乔，很抱歉之前没关心到你的感情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这段时间，多陪你一点，让你好受些。”
  第十六章 “你好渣哦。”
  乔奕手忙脚乱地退出聊天页面，双手背后，紧张地看着庄行琛。
  “那个……”乔奕干巴巴道：“刚才我有点冒失，你就当没看见。”
  庄行琛泰然自若，仿佛并没有被这场乌<a href="https:///tags_nan/dragon.html" target="_blank">龙干扰。
  他拿起面前的文件翻阅几下，然后在末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之前的话一直算数。”他说：“如果有适合你的人出现，可以尝试接触。”
  话题转换过于生硬，乔奕跟不上庄行琛的节奏，呆呆地问：“什么？”
  庄行琛行云流水地签字，头也不抬：“他很关心你的感情状况。”
  乔奕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举起手机：“你是说秦老师？”
  “他应该只是正常关心吧，而且我不搞师生恋。”
  “还有。”乔奕半坐在办公桌沿，抬手戳戳庄行琛的肩膀：“你好渣哦。”
  庄行琛笔锋一偏，抬头等待乔奕的后话。
  “昨晚刚把人折腾个半死，今天就让我去接触更合适的人。”
  “一点都不负责。”
  “我不是那个意……”
  庄行琛话没说完，乔奕的手机便响起来。
  秦淮等不到乔奕的回复，索性直接打电话。
  “乔乔。”秦淮开门见山：“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乔奕食指放在嘴唇前，对庄行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对电话那端的人开口。
  “看到了。”他说：“但是只听了前面两条语音。”
  秦淮嗯了一声：“昨天的事对不起，苗莘已经提前结束在舞团的实习，学校那边也会给出相应的处罚。”
  “我昨天话说得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乔奕说：“秦老师对我造成的心灵创伤，可不是轻飘飘两句道歉就能抚平的。”
  秦淮轻笑：“那你说，我该怎么赔罪。”
  “你自己想咯。”乔奕得意地晃晃脑袋。
  “先回来训练吧。”秦淮倒是十分纵容乔奕的小脾气：“之前让你反思一周，也是我的错。”
  “唔。”乔奕皱起眉头，看向庄行琛。
  从他接到电话开始，庄行琛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某页文件上，几分钟过去，连视线落点都没怎么变。
  “明明是我老公给我请了一周的假呀。”乔奕嘴上对秦淮说话，眼睛却关注着庄行琛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