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春，咱们好好谈谈人生吧。首先，我是你叔叔，你是我侄子，我们不能乱来，懂吗？”
  柳怀春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连忙点头，“没错。”幸好他也不全是傻的，立刻反应过来，说，“陆非，你不是说回来就亲我吗？”
  _(:з」∠)_ 我想要那个软萌可欺的一口一个‘叔叔’的小鬼！陆非又吃了两口面，喝了口鸡汤，这才慢慢说道，“不着急，等我吃饱了，洗个澡，再睡一会儿。”
  柳怀春咬着筷子，脸红到了脖子后面，支吾道，“叔叔要和我睡吗？”
  陆非将手里的碗筷放到茶几上，侧过头看着他，“不亲你就不消停了是吗？”
  “嗯。”
  “过来。”
  见他招手，柳怀春连忙放下筷子，擦干净嘴巴上的汤渍，乖乖地走到他跟前，一双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陆非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拉近一些，仔仔细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虽然是冰冷的，倒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抠眼珠子摘脑袋，看着和寻常的人类没什么区别。
  亲鬼和亲人能有什么区别？再不济就当做被狗咬了。陆非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单手扣住柳怀春的脖颈，将他揽到怀里，在那双黑色的瞳孔注视下，亲吻他的嘴唇。
  他的唇瓣很柔软，带着一丝凉意，靠近的时候有一股冷气窜进鼻腔里。
  柳怀春的气息很不稳，连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抱住陆非的后背，将体重通通压在他的身上，致使他身下的沙发往下凹陷进去一大块。
  这个亲吻并非陆非想象中的那样无法忍受，反而有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
  然而，就在陆非打算深入下去的时候，柳怀春那小鬼忽然伸出双手，将他狠狠地推开，然后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竟然敢对我……”
  怎么会有如此卧槽的事情！陆非被推得措不及防，另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腰，“小，小黑？”
  柳怀春，也就是小黑，因震怒而瞪大了眼睛，脸颊上迅速闪现出一条条细小的红血丝，如爬蛇般游走在素白的皮肤下，与此同时，客厅内的吊灯也滋滋地响了起来，接线处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
  他的半张脸都隐匿在黑暗处，全黑的眼睛像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将所有光亮都吸进去。
  “小黑，有话好好说呀！”陆非咳了一声，“你听我解释嘛！”
  小黑慢慢勾起唇，朝他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向上裂开了一小段血口，隐约往外渗出猩红的血丝，阴森森地怪笑着，“呵呵，你要跟我说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可怕的脸，陆非吓哭了，连忙松开了还搭在他腰上和脖子上的咸猪手，说道，“小黑，我没有调戏你，真的！我只是在亲小春而已，对你真的没那个意思……”
  小黑的动作停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脸上呈现出一种略带诡异的僵硬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个小鬼？嗯？”
  陆非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钻进了所有的细小毛孔里，冷得他脸上的一层细小绒毛全都竖了起来。
  就在小黑冷笑了一声，试图掐死他的时候，忽然，一张黄色的纸符贴在了他的额头中央。小黑一愣，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动也不能动，身体僵硬得像一块不听自己摆布的木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有些恐惧地看着贴在自己额头中间的纸符，嘴角渗出血来，仍是狠狠地瞪向陆非，眼里的杀意尽显，“快放开我！”
  陆非没想到那个上愚和尚还挺靠谱的，花了九九八买了一张可以暂时封印住小黑的纸符，原本是打算试试，谁知道竟然真的奏效了。
  见着小黑站在原处，瞪着眼睛，一动也不能动，陆非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弯起唇朝他笑笑，“天亮再放了你。乖乖呆在这儿，我先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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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床的时候，小黑已经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了一张黄色的纸符。陆非捡起来，揣进兜里，心安理得地吃着妹妹陆田田做的早餐，吃完便去上班了。
  “化验部门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从孙龙耀胸口取出的一颗子弹，经过测量可以判断是从一把伯莱塔里面射击而出的，这种枪型射击精度极高，可以排除流弹误杀的可能。你们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式，除了我们和国际刑警，还有谁想要他的命？”张克明说。
  “会不会是仇家报仇？孙龙耀道上混了这么久，得罪的人数都数不清。”
  张克明摇摇头，分析道，“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巧合了。与其想孙龙耀被谁杀了，倒不如想一下，孙龙耀死了的话，对谁最有好处。”
  刘洋忽然举了下手，说道，“队长，你们彻底搜查皇冠会所的时候，有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张克明摇摇头，“没有。你昨晚真的看到了？”
  刘洋说，“的确有一个被不明物体附身的女人，也许就是受害人之一。”
  “鬼魂的话……”张克明想了一会儿，道，“你觉得是‘螃蟹’？按照你说的话，孙龙耀可能就是‘螃蟹’里的人物，或者和‘螃蟹’一直都有往来。那么这两个人或许都很清楚对方的底细……如果孙龙耀被抓后，供出他们的行踪来……”
  “所以，他们在得知孙龙耀被警方盯上后，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刘洋说。
  张克明若有所思，“像你这么说的话，吴六，也就是‘龙虾’，他怎么会知道警方已经盯上了孙龙耀？”
  刘洋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会不会是因为我和陆非假扮成‘螃蟹’的人，孙龙耀事先和‘螃蟹’确认过？‘螃蟹’知道孙龙耀已经被咱们盯上了，索性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除掉孙龙耀，以绝后患？”
  “嗯……陆非你觉得呢？”
  陆非托着半边脸，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张克明叫他，便道，“我觉得小羊说得很有道理啊！”
  “嗯……”张克明看了看刘洋，又斜着眼睛看了看陆非，面露出一副‘我知道你秘密’的表情，“好了，这次的总结先说到这儿，我会让调查组继续跟进这件事，解散！陆非，刘洋，你们两个留一下。”
  陆非打了个哈欠，看着其他的人员纷纷离开会议室，颇有些羡慕，“小明，叫我留下来干嘛？”
  张克明咳了一声，问，“其实吧，昨天你们在宾馆里做了些什么，我们全都听到了。现在的社会都很开放，你们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刘洋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更是脸都红了，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辩解道，“张哥，你别胡说八道啊，当时事态紧急，为了完成任务，我吃点儿亏没什么的……”
  他把陆非的话给说了，陆非也没话说，只好摸摸鼻子，“对啊……小羊觉得吃点儿亏没关系，我也觉得占点儿便宜没什么关系。”
  “……”“……”
  大概是气氛不太对劲，陆非又问，“对了小明，你刚才说全部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张克明答，“你们的窃听器连接了很多部耳机啊，人手一部。”
  陆非“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刘洋则不如他这么淡定，瞪着眼睛好一会儿也缓不过来，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去了，“完了，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我被一个死基佬强吻了？”
  陆非连忙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怕，小羊，我请你吃好吃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