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玄度叹了声，还真没想到，“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对，反正都是你的人，早用早享受。”
  这是什么话？
  程玄度惊的哈欠都卡住了。
  “害羞了？”燕迟笑笑，“反正都结婚了，还真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啊？”
  “也没有。”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燕迟的语气突然伤感，“好好想想吧。我们撒下的每个谎，都会在合适的时间，真实反噬到自己身上，小心最后被套牢的，反而是你啊。”
  “我知道。”
  程玄度看了眼符妤回复的消息，表情逐渐凝重，“没关系。我迟早要离场。等vent能站稳脚，我就可以彻底摆脱程家，到时候……”
  “那段关系不会维持太久的，我们迟早要离婚。”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好像这只是一件日常小事，可心口却骤然收紧，有一种从心底一寸寸攀升的无措感。
  像是小时候突然知道，要离开外婆，回到程家……
  明明不想走，却又无能无力。
  “我们会离婚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更肯定，像是提醒自己，“说好的，一年后我们就离婚，是约定。”
  ……
  才隔了几天，急性子大小姐又来了。
  嘉玉似乎和尹郁离有过摩擦，两人见面，几乎鸡飞狗跳。虽然闹，但看上去像是两个幼儿园小鬼抢东西，程玄度挥挥手，略过了嘉玉幽怨的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你怎么又来了，来了就欺负我的人。”
  “我来监工啊！”
  尹郁离大大咧咧地坐下，绝口不提是刚才在附近和人吵了一架，才赌气跑到这里避难。
  “我花了钱就是你的客户，不来看看，谁知道你会给我设计成什么样啊，万一公报私仇呢。”
  程玄度忍住笑，好心提醒，“貌似……你那天选中的是成品，应该……不需要再次设计吧？”
  轻飘飘的语气，却重重踩到了尹郁离的尾巴，她怪叫一声，“呀，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程玄度极其无辜，“我以为你喜欢。”
  “是挺喜欢……”
  尹郁离小声嘟囔，说话间，目光扫到了桌面上的新设计图，还是情侣款！
  大胆的线条和直白的暗示，让尹郁离的小脸一红，仓促转身，可偏偏压不住好奇心，总是忍不住去看。
  “喜欢？”程玄度拿起设计图，大方给她，“随便看。”
  “我才不喜欢。”
  设计图好似烫手，又被匆匆推了回来。
  程玄度也不为难她，顺势要收起来。
  哪曾想，身后人却在此时来了坏主意，“那个……不然，我就给许弭哥订一套好了，就当新婚礼物。”
  反正许弭那么讨厌，上次还当众让她掉面子，最好在俱乐部把礼物拿出来给他，也算报仇了。
  程玄度闻言，表情几乎可以用凝固来形容了。
  尹郁离显然想歪了，差点炸毛，“我警告你啊，快给我死心！人家是可以一起穿这种……衣服的关系！你就只能给他们设计！别再打人家的主意了。”
  程玄度挑挑眉，当初……某个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倒成了婚姻保卫战士，看来许弭很会洗脑啊。
  见她一直没答应，尹郁离更急了，“心虚了吧？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简单，还说什么设计师呢，做不做得到啊……”
  程玄度有点头痛。
  不想答应的点，明明是因为……
  更何况，看尹郁离的表情，就能猜到，这哪会是寻常的单子。
  “好吧，说说你的要求。”
  最后，还是同意了。
  一方面是扛不住尹郁离的软磨硬泡和疯狂洗脑。
  另一方面……
  大概……也确实，太好奇许弭拿到礼物的反应。也好奇，他会不会拿回去。
  尹郁离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各种形容词几乎是张口就来，“要性感中带点恶趣味。对了，最好能让女孩子占据上风，攻了男人！看不上我没关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程玄度：……
  只好无奈打断她的热情，“虽然带有情趣，但本质还是内衣。是在服务自己的基础上，再衍生出其他辅助功能。你想要的，是不是太……”
  露骨两个字没好意思说，但表情已经暗示了七|八分。
  “好吧，”尹郁离也不懂，就是口头逞强，刚才说的那些，还是浏览网页误触小广告时看到的，“那就，那就尽量夸张一点，热情一点，奔放一点！不是还可以角色扮演嘛，许弭哥就需要教训，不如……”
  程玄度看着兴致勃勃模拟剧本的尹郁离，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和曾经给丈夫表白过，也勉强算是情敌的人，一起讨论，要怎么做才羞耻，才够诱惑。
  好在，尹郁离的剧本大概率用不上。
  那相敬如宾的关系，偶尔触碰手，都是极限了。怎么可能。
  就算许弭真的有一天厚脸皮拿出这东西，她也一定不会让人得逞。
  “对了对了，需要尺码吗？要不要我问问？”尹郁离提醒。
  “不用”几乎是脱口而出。
  许弭答应了要做模特，他的身体数据这两天就可以录入了，不用麻烦。
  而刚才还好好的尹郁离，这会儿又突然变脸，羞愤起身，就差骂出来，“不要脸，你们是不是还睡过？！”